母亲的千层底

文/李兴坤（辽宁北票）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每当听到解晓东的这首《中国娃》就会想起母亲为我们做鞋的日子。

　　母亲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一颗不服输的心，我们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每年，父亲都会在屋后的空地上种些麻，雨季，将麻收割后扎成小捆，有秩序地排进水坑里，沤上一段时间，再将麻杆外皮纤维扒下，劈成细丝，搓成细细的麻绳。记忆中，家里不能穿的旧衣服都被母亲剪成大块布，洗干净，叠放在衣柜里。农闲时，母亲会找一个晴天，将面粉用水稀释，倒入锅中，文火慢慢熬制成浆糊。然后将那些大块布一层一层地粘在面板上，晒干，而后将布揭下，一张一张“袼褙”就这样打好了。有了袼褙，就可以剔鞋样了，鞋底和鞋面都要剔，母亲将纸鞋样粗线条缝在袼褙上，用肥皂画好轮廓，再用剪刀分毫不差地将袼褙剪成一片一片的鞋底和鞋帮。

　　因为打袼褙的布颜色各异，所以鞋面需要用黑色或红色的布重新“装饰”，再用细细的针脚码鞋面，用白布围鞋口。鞋帮备好后，就要纳鞋底了，将四到五层单片鞋底摞在一起，借助针、锥和顶针的力量，用麻绳密密而有规律地缝制。每锥一针，母亲都要用锥子柄将麻绳缠绕，用力拽紧，母亲说这样纳出来的底子才结实。一双鞋底，常常要熬上几个通宵才能纳好。备好鞋底和鞋帮，再用麻绳，借助锥、针，将底与帮缝制在一起。最后母亲会用几个漂亮的扣子装饰孩子们的鞋面。

　　从春到冬，我们脚上的每一双鞋都倾注了母亲的汗水和心血，那一双双鞋子熬红了母亲的眼睛，而母亲脚上永远是那双带着补丁的黑布鞋。

　　如今，常梦到母亲纳鞋的日子，梦见她在灯下费力地扯着麻绳，麻屑在她的头上飞舞；梦见那鞋样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儿和那根被母亲磨了又磨的大针；梦见那被针扎出血的手指和母亲手上的顶针……母亲对我们的爱，就在这细细的针脚中，在这一针一线的穿梭里，伴随我们走过了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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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兴坤，中共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小巴里小学教师。2010年被评为北票市教书育人先进个人，2014年被评为朝阳市级骨干教师，2017年被评为北票市优秀教师，2019年被评为朝阳市优秀教师。2020年参加“朝阳市骨干教师技能大赛”并取得优异成绩。爱好文学，常用朴素的文字记录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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