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起，野菜生

文/李娜（辽宁朝阳）

　　清风裹着料峭的春寒，吹醒万物。

　　这个时节，人们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去野外走走。尤其是在城市定居之后，我更乐意去郊外寻觅春天的踪迹。我同友人挎上竹筐，装着铁铲，就出发了。我们心心念念的，都是树坑里的野菜。

　　苦菜，我们习惯地称之为“苦麻子”，因为它的汁液不小心溅到衣服上、皮肤上，是很难洗掉的，总会留下像麻子一样的小点儿。可别小瞧了它，它可是能够清热解毒的。春天容易上火，严重的时候满嘴起泡，用苦麻子蘸大酱，没吃几顿就痊愈了。

　　蒲公英，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叫“婆婆丁”。它们伏地而生，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身影。碧绿的生着锯齿的叶，紫红的伸向蓝天的莛，浅黄的簇成绒球的花，是它们给世人最好的馈赠。

　　起初，只有那么零星的几株野菜散落在山坡向阳的一面，寻它们需要躬身前行。但你不必心急，因为不出几日，山坡上，地埂旁，沟渠边，阡陌小路，溪间田头，到处可见它们的身影。成群，成片，似乎永远都挖不尽。这些野菜会被端上餐桌，成为一道道可口的开胃小菜。可蘸酱，可凉拌，可加鸡蛋炒，可揉进窝窝头里蒸。我最爱的，是用它们卷单饼，虽有淡淡的苦与微微的涩，但更多的是言语无法表达的香，是那种一入口便入骨的感觉。

　　正当我们挖得起劲时，突然天色暗沉，下起雨来。初春的雨，从不似夏天的那般滂沱，总是淅淅沥沥，令人欣喜。冰冰凉凉的雨点打在脸上、身上，小风一吹，冷嗖嗖的，让人瞬间清醒，整个人仿佛也要在这苍茫的天地间生根发芽，野蛮生长，待到有朝一日绿意葱茏。

　　我们就这样，在料峭的春风里，神思心驰，遐想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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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娜，笔名风凝，蒙古族，中共党员，辽宁省作协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好名声网助理编辑，第九届“朝阳县读书人”，第六届“朝阳年度文学奖”获得者。作品见于《散文百家》《延河》《新青年》《人民日报•海外版》等百余家报刊。散文《记忆中那一扇柴门》《檐上青草，檐下时光》入多省中学语文试题。

[编辑 熙楉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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