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钩沉丨李光弼拒婚辞官（下）

文/王劲松（辽宁朝阳）

（三）李光弼其人其事

　　李光弼是什么人，让小燕子如此痴迷？

　　李光弼公元708年出生于柳城，《旧唐书·李光弼传》十册3303页记载：李光弼营州柳城人，父契丹酋长，开元初封蓟国公。光弼幼持节行，善骑射，喜读《汉书》，少从戎，严毅有大略，起家左卫郎。丁父忧，终丧不入妻室。天宝13载（754年），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奏为副，知留后事（代理节度使）。思顺爱其才，欲妻之，光弼称疾辞官……《新唐书·李光弼传》十五册458页载：朔方节度使安思顺表为副，知留后事，爱其才欲以子妻之。光弼引疾去。后来（光弼）官至检校司徒、侍中……上元元年（公元760年）加太尉、中书令。

　　李光弼适逢安史之乱年代，为平息叛乱多立大功，辅佐三代皇帝：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官至兵马元帅、太尉、侍中、司空、封郑国公，先后领山西、河北、河南、淮南、山南东道、荆南等八道节度使……唐代宗宝应元年（公元762年），封李光弼为临淮王，赐铁卷，图形凌烟阁，与汾阳王郭子仪并列。广德二年（公元765年）七月薨于徐州，时年五十七。辍朝三日，赠太保，谥曰武穆。光弼临终时，将朝廷赏赐的绢、布各三千疋、钱三千贯分给将士，家无余财。葬于三原，昭令宰相百官送葬于延平门外。

　　李光弼在训练军队，他说“把你们训练成一支‘铁军’，有钢铁一样的意志，像雄狮一样的勇猛无畏……”

　　燕子偷偷来看李光弼练兵……

　　李光弼眼睛盯着自己卧榻的字画：“无私则正，正则无畏。”李光弼心恶贪官，心里一直为国事担忧：王忠嗣将军因所谓“拥立太子”的罪名被李林甫陷害，贬为汉阳太守，忠奸不分，不公平。安思顺这个废物靠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妈裙带关系，给他买个河西节度使兼朔方节度使。杨国忠当宰相后，安思顺又花钱给杨国忠，准备进京当户部尚书。

　　李光弼叹道：“这是什么世道？吏制咋地啦？可以花钱买官，国家不就完了吗？”

（四）李光弼拒婚辞官

　　安思顺找李光弼谈话：“光弼啊，我的女儿燕子说，柳城打擂时见过你，埋下爱慕之种子；近来她见你练剑、练戟、练兵，仰慕你的才能和人品；我女儿燕子年轻貌美，你俩还算般配；我和夫人也赏识你的才貌……”

　　“不，安帅，不般配！”李光弼说得斩钉截铁。

　　“怎么？燕子长得丑？”安思顺问。

　　“不是，安帅，是我配不上您家小姐。”

　　“咋配不上？”

　　李光弼和缓地说：“安帅，我家有妻子和儿女，不能停妻另娶。”

　　“这好办，燕子情愿做二房，不影响你的原配。”安思顺说。

　　“这……”李光弼迟疑。

　　安思顺打断他的话，说：“光弼，我很快就赴任户部尚书了，你来接替我的所有军职，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前途无量啊！”

　　“可是，年龄差距太大。”李光弼凑理由辩解。

　　“差十几岁，不算‘老夫少妻’，燕子不在乎。”

　　李光弼又说出一个理由：“我身体不太好，怕是不能长寿，耽误了您家小姐的青春韶华……”一再拒之。

　　安思顺有些不耐烦了，说：“就这么定了！”说完走人了。

　　李光弼无奈，大声说，“事出突然，容我考虑！”

　　李光弼怕拒婚后招来灾祸，于是称病挂印封府，不辞而别。他给安思顺写了一封信，大意是：疾病缠身，寻找名医，时间急促，未能面禀，见谅云云。

　　悄然离去。

　　安思顺见信后十分恼火，大骂：“李光弼不识抬举！”

　　燕子听说李光弼不辞而别，气得撒泼，要死要活，闹得军营尽人皆知……

　　安思顺下令：将李光弼抓回来，军法从事！命令：“王思礼带领20骑兵把李光弼绑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违令者，斩！”

　　“得令！”王思礼点兵追赶……

（五）王思礼追赶李光弼

　　王思礼追上后问：“光弼，你不答应婚事的主要原因是啥？”

　　李光弼说：“王哥，咱俩是同乡，我说实话，主要有三点：一是我有贤惠妻子姜楠，绝不再娶他人；二是安思顺为人阴险，狡诈，巨贪巨贿，我瞧不起他；三是他是安禄山的人，安禄山早晚必反，我不能往反叛阵营里钻！我必须洁身自好，不做历史罪人！不干辱没祖宗的事！我和反叛人物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好男人最值钱的不是财富，不是权势，不是地位，而是一身正气，刚直坦荡，上为国家捍卫边疆，抗击入侵之敌，维护国家一统，下为百姓除恶安良。爱国护国，维护统一，反对分裂。”

　　“好！我敬佩您的为人和勇气！宁肯不做官，也不与奸人同流合污。”王思礼说：“光弼，你走吧。”

　　“王将军，安思顺命令你来捉拿李将军的，李将军走了，你如何交差？”一个校尉说。

　　“不用管那么多，我自有办法。”王思礼说。

　　“不行！”李光弼说，“我不能连累你。”

　　王思礼说：“诸位弟兄，今天放走李将军的是我王思礼，与你们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回去都说是我放走的。”说着就拔出宝剑要自刎。

　　“使不得！”李光弼手疾眼快，攥住王思礼手中宝剑，说：“思礼兄，这是何苦呢！”

　　一位兵士说：“王将军不必如此，我们回去就说‘没追上李将军’，不就交差了吗！”

　　“对，我们都这么说，谁也不能说岔劈了。”众口一词。

　　“行，就这么定了。”王思礼说。

　　（六）郭子仪的举荐信

　　李光弼走了不远，一骑马者飞奔而来……走近了，原来是郭子仪的三儿子郭晞追赶，李光弼停下来。

　　王思礼说：“郭晞前来，你是否谨慎些？你可没少讽刺他爹啊？”

　　李光弼说：“不必担心，郭兄肯定有事相告。”光弼在马上抱拳问道：“少将军，有何见教？”

　　郭晞一抱拳说：“李将军，家父有一件东西交给您。”

　　“不知何物？”李光弼问。

　　“一封举荐信，向兵部举荐您。”郭晞说。

　　王思礼心直口快地说：“郭将军举荐他？你爹不恨他吗？”

　　“怎么会恨他呐？”郭晞问。

　　王思礼说：“军中都知道，郭子仪和李光弼有矛盾，互不相容，虽同席而不交谈。”

　　“王将军您也误会家父了，我问过我爹，李光弼为何不跟你搭言？”

　　“你爹咋说？”王思礼问。

　　“我爹说：他不理睬我，恰说明他的人品正派，可贵。”

　　“为什么？”王思礼不明白。

　　“我爹说：他不理睬我，是因为他认为我对安思顺拍马，讨好上级……他能这样看我，而且对我给以颜色，说明他心里咋想就咋做，毫不掩饰，坦坦荡荡，纯洁善良，人品高贵。他拒绝安思顺嫁女、许愿加官进爵，不为利益所动，挂印封府，辞官而去，一般人做不到，可敬。这样人很难得啊。他是军事奇才，是军事家，我不及他也；他不是政客，不粉饰自己的言行，我非常敬重他，喜欢他，尽管他误解我，但这是暂时的，日久见人心嘛。我向兵部举荐他，因为他是当今最出类拔萃的军事奇才、帅才，荒废了，就太可惜啦，他是国家最需要的栋梁之才啊！他是大唐的希望。现在的官场上几乎没有这样的忠贞之士了。”

　　“你爹为啥对安思顺‘逆来顺受’呢？” 王思礼直言相问。

　　“我爹说，之所以听命于安思顺，是隐忍、韬晦、保护自己的有用之身……”

　　李光弼说：“难为郭将军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郭晞告辞了……

　　“请少将军转告郭将军，后会有期，多多珍重，不久必有大用。”李光弼说。

　　王思礼与李光弼并马同行，相送20里，话别，互道“珍重！”

　　李光弼在兵部做一些军事研究工作……

　　一年之后，安禄山发动叛乱，震撼朝野，朝廷斩了安思顺。不久，洛阳丢失，长安沦陷，唐玄宗如丧家之犬，逃离首都，奔窜蜀地，马嵬驿赐死杨贵妃……

　　在河北，李光弼与郭子仪联手有力打击叛军，配合默契，取得多次重大胜利，二人成为“忘年之交”（郭子仪年长李光弼11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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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劲松，笔名劲松，木公，澹然斋主。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海军服役，后从事中专语文教学三十年，高级讲师。著有《“安史之乱”探新》等五部书，在市、省、国家报刊杂志发表短篇小说、杂谈、散文、诗词、编纂朝阳市政府志、佛经哲理故事等，总计400多万字。

[编辑 熙楉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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