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悠悠”甜在心

文图/王劲松（辽宁朝阳）

　　我们小时候一年四季吃不上多少水果，冬天吃冻酸梨、干枣，春天上树摘小青杏，夏天连“老鸹瓢”都当好东西。从初秋开始，就去道边、地头、坝沿子、荒片子、庄稼地里寻觅“悠悠”吃。领着弟弟妹妹们出去找，解决吃不着水果的难题。悠悠，是咱辽宁朝阳的名字，锦州人叫“天天”。年龄大了才知道它的学名叫龙葵，它的土名很多：黑天天、黑星星、黑姑娘……发黑发紫的味道很甜，绿的时候苦，不能吃。在家境贫寒的那个年代，就找“悠悠”解决嘴馋的事儿。至今回忆起来，心中依旧觉得甜甜的。

　　我十来岁的时候，每年到了“麦黄杏”成熟的季节，看见别人家院子里杏熟了，想起姥姥家那棵大杏树上的杏也该熟了，于是带着弟弟去姥姥家摘杏，几乎年年如此，因为姥姥说过，杏熟了，就来摘，反正我们也吃不了。我们摘了一小筐熟杏，全家人吃得挺好。可父亲说：“总去你姥家摘杏，不是好事，时间长了，会招人烦的。”

　　我当时心里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不能干讨人嫌的事情。我和父母说：“以后不去姥家摘杏了。”那个年代，农村集市上还没有卖杏和卖其它水果的，各家的果品都是自家人吃，或者送给亲戚朋友。我上地里剜苣荬菜的时候，看见小杏树苗、桃树苗，就挖下来，根部用湿土攥成团，回家栽到院子里……吃自己家的水果，仗义。真应了那句俗语：“桃三杏四梨五年”，到了第三年，桃树就结桃了，四年就结杏了……开始结果很少，但逐年增多……解决了全家人吃水果的问题，不用去姥姥家摘了。

　　今年夏天，我住的楼前墙根处长出一棵“悠悠”，挺壮实的，我弄些花肥埋在它周围，觉得旱了，就浇点水……有时透过玻璃窗看看它……已经长到二尺多高了，结出油绿的小豆豆，我更精心伺候了，期待我孙女放假回来“尝新”呢，尽管她未必当一回事，而当老人的都这样。突然有一天，小区搞环境卫生的女同志，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居然将那棵我心中的“宝贝”给薅下来啦！我在屋里看见了，急忙跑下楼去“抢救”，批评她两句，她说：“我以为是野草呢，就薅下来了。咋办？”我再没说啥，赶紧挖个深坑将它栽回原地……但是，这棵悠悠受伤太严重啦，一直没活过来……

　　我后悔咋就没有搞个“标记”保护一下呢？

　　据说龙葵还是药材，能治好多病呢，这不是我能说清楚的。

　　虽是耄耋之年，但我还一直想着甜在心里的“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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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劲松，笔名劲松，木公，澹然斋主。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海军服役，后从事中专语文教学三十年，高级讲师。著有《“安史之乱”探新》等五部书，在市、省、国家报刊杂志发表短篇小说、杂谈、散文、诗词、编纂朝阳市政府志、佛经哲理故事等，总计400多万字。

[编辑 熙楉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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