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数瓜子，我数书

文图/包明丽（辽宁朝阳）

　　没错，舌头不大，不是数数，是数书。由于病毒的侵袭，要求在家隔离的这些天，网上有不少人把数瓜子、数米粒、数草莓籽的图片发在微博上。看来人太闲了，真不行，容易干出稀奇古怪的事。我的数书行为貌似和他们差不多，又不完全一样。

　　我喜欢宅在家里，“宅”也是我休闲时光的常态。有了书的陪伴，并不觉得无聊无趣。我喜欢历史，因为贯看古今，发现善恶忠奸，一切都在重演。“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人和月一样，几千年时代变迁，本性都没变。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我理解的是看见了浩瀚的历史，人更能看清楚自己的渺小吧。

　　这个特殊的“假期”，本应看看我最爱的历史。可是25天过去了，我却无法平静下来看一本书，一整天都在刷手机，看疫情报告，看和疫情有关的文章，时而感叹，时而流泪。昨天反思一下，我的情绪跟着疫情变化对人对己有什么积极作用吗？一个声音肯定地告诉我，没用。

　　既然没有任何意义，时间不如用来数数书吧。

　　我是个刻板教条的人，思想上虽然循规蹈矩，生活中却粗线条，大大咧咧。就拿书来说吧，书橱里虽然摆放整齐，但是杂乱无章，苏轼可能挨着陆小曼，王阳明可能挨着雪小禅，庄子可能挨着三毛，周国平可能挨着成吉思汗……它们即使不喜欢它们的邻居也是“敢怒不敢言”，我不太在乎它们的感受，视而不见。书橱的书毕竟还规规矩矩地站着排，床头，梳妆台，沙发，阳台，书和本躺得东倒西歪，怎么舒服怎么来。有人帮我收拾时，我还不服，美其名曰这叫“书香满屋”。

　　前几年每到双十一，当当网的书都五折。因为便宜，我成箱成箱地买。借书看的时候，看的既认真又快。书多了，可以换着看，很多书只看个开头就被打入“冷宫”，还有的书根本没开封。有时我觉得我像皇帝，它们都像我的妃子和小宫女。“临幸”谁完全看我的心情。买过什么书也记不太清楚，《沉默与空白》《活着》《庄子》都买了两本，买回家之后发现似曾相识。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书，一个书柜，四个书架都满了。最近三年我不允许自己买书了，我要求自己看完所有的书再买。因为我买书不是为了藏书也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只有一个目的，为了看。我估计以我这一年看几本的速度，这辈子是看不完了。虽然喜欢纸质书的手感，但更喜欢电子书的方便。总是打开一本书，看不上几十页，随手一放，就改看手机了。

　　有时看电子书时想起有纸质的，可是找到太难了，根本不知道在哪儿？于是在某一天，我检讨了自己懒散的行为。我准备认真地安置每一本书，给它们找一个好的归宿（书柜中固定的位置），还要给它们一个名分（分类并且编上号），让它们物以类聚，“书”以群分。计划分类：历史、心理、哲学、散文、小说和其它，主要六大类。按分类编号，历史用L开头，以此类推。

　　我还网购了印台和印台油，突发奇想，准备都盖上章。不管将来这些书去向哪里，它们都是有来处的。当然，我不会特意去制藏书章，我嫌麻烦。就用以前工作用的章，工作中早都是电子签名，章已经无用了。我给了它新的使命。

　　两个月前的一个周末，我开始了我以为非常简单的工程，整理起来发现并不容易，历史小说应该算历史还是算小说？名人传记算历史还是算散文？散文和随笔有的界限也不是很清晰，就都算散文了。还有一些也很难归类成心理学还是哲学？唐诗宋词元曲算什么？想要条理清晰也太难了，难怪图书管理员是个职业。

　　于是，我决定先整理一目了然就可以分类的。历史编号盖章整理完41本，哲学编号盖章整理完14本，心理学整理完28本，散文整理完36本。每本书首页和尾页还有85页都盖了章。为什么选择85呢？这是个秘密，我认为是吉祥数字。整理出这么几本就累倒在沙发上，准备下一个周末继续整理，然后就忘了。

　　昨天早晨我检讨自己荒废时间的同时，也检讨了整理书的半途而废。自我批评之后是自我鼓励，然后给自己打了点“鸡血”，用了一天零一个晚上的时间完成了对我来说算是浩大工程的四分之三。

　　虽然累得腰酸背痛，看看成果却很开心。我发现整理书带给我的快乐好像胜过了看书的快乐。难道自己就喜欢做无用功？仔细想想，有乐趣怎么能说是无用的呢？

　　人生中，难道快乐不能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吗？无数专家学者不分昼夜地研究新药和疫苗，还有战斗在医疗前线的医护人员、武警战士，他们的付出不都是为了让百姓在俗世烟火中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作为芸芸众生的你我在平常的日子里知足常乐，也算是对他们付出的回报了。

　　这场疫情来临之后，我们都知道了平凡平淡平静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祈祷疫情早日结束，让所有人都回到最平常也是最快乐的日子里，让我也去做点比数书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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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明丽，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辽宁省大连市卫生学校医学检验专业，现就职于朝阳市中心医院生殖科男科实验室。在《朝阳周刊》《演讲与口才》等报刊及今日朝阳网发表过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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