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那些叫人无法忘怀的游戏——欻石子

文/时春华（辽宁北票）  图/胡忠玲

　　石子游戏可能是我童年里最常玩，最廉价的游戏了。说它是最常玩的游戏，是因为这个游戏只要有两个人就可以玩；说它是最廉价的游戏，是因为农村的土地上，石子有的是，挑挑拣拣就一把，也不用花钱去买。从春到秋，门洞里，树底下，石板上，碾盘上，随处找个地方都能玩。

　　几个孩子到一起，闲着没事一撺掇，就开始玩欻石子。几个人跑到大街的空地上，蹲在那都不用动地方，身前身后，身左身右这么一挑拣，一大捧石子就到手了，找个合适的地方，用手扑拉一下地上的土，弄出一块硬爽的土地儿来，把捡来的石子放在自己脚下，或蹲或坐开始玩。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把石子两两成对地数，数到十对或更多对。互相查一查做个核对，然后按照顺序，把规定了对数的石子放在左手或右手里（这可要根据自己的习惯，一般人都放在右手，左撇子则放在左手里）轻轻抛上去，反过来用手背接住，尽量把手背张紧张弯，以便存留住更多的石子。这时候，手指头和手背是可以动动的，颠一颠要掉下去的石子，接着再把手背上的石子抛起来，再马上反手用手心接住。根据抛起来的石子聚集的方向，可以直着接，也可以甩起手来接，尽量接到最多。关于接石子，也是有讲究的，有时候不是直接反过手来接，而是反过手后把手握成抓钩状，去钩或捞。最后把接到手里的石子查一查，根据接住石子的多少确定欻子的先后顺序，如果出现并列的，并列的人再用这种方法决定谁先谁后。

　　欻石子的先后顺序确定后，在欻子还没开始的时候，先要在扑拉好的空地上画个规定的圆圈，就如农村摊煎饼的鏊子那么大的一个圆。第一个人要把三个人的石子放在一起捧到手里，双手合起来，把石子在手里晃，嘴里同时念念有词：“东边找，西边摸，划拉划拉一大车。石子有的是，咕嘟咕嘟开——河——了。”最后三个字抻开念，在“了”字音落地的时候，把手里的石子向上抛，把落在手背上的反过来接住。抛出去的石子，有集中也有分散，准备让它上手背的，集中在中心，其余的尽量让它四散开去，便于一会欻。手里的石子散出去这个动作叫做“泼”。泼石子的时候，是要留点手劲的，让石子尽量散开而不跑出那个圆圈，如果跑出去了，一起玩的几个人是可以抢的，谁抢到石子那石子就是他的。如果泼石子的时候没注意留到了手里一个，或两个（因为手里石子多，有时候就有夹在手指间的时候），这就麻烦了，欻子的时候是要把留在手里的石子夹在指缝间来欻子的。在欻子的时候要是夹在指缝间的子掉了就算坏了。每个人都有一个略比圈里的石子大的圆溜溜的石子，我们叫它“码头”。欻子要根据接住的石子的数量奇偶数选择欻单还是欻双。奇数歘单，就是一个一个欻，偶数欻双，就是一对一对地欻。欻子的时候，先找准要欻的子，把手里的码头高高地向上扔，扔码头的手迅速在地上抓起找准的一个或一对石子，捏准后反过来再接住码头，只要不碰别的子，这欻起来的石子就归这个人所有。如果手或是衣袖碰到了别的不相关的石子，就轮到下一个人。剩下的石子，别的人继续轮流用这种泼、欻的方式把子收入自己囊中。如果剩下的少数石子被最后一个人泼出去，他选择了欻双，而最后只剩下一个石子，这时候他的下家就要在旁边拿一个石子，把双手背到身后，把石子放在其中一个手里，紧攥着，一只手就在剩下的那个石子旁边，另一只手伸出老远，让欻子的人猜。欻子的人从那人的某一只手用指头点着，用两拍子的节奏来回数着：“公鸡——头，母鸡——头，不是——这头，就那——头，”“头”字落在哪只手上，另一个人就要松开哪只手，猜对了就把子自行放在那个剩下的石子的最近处，不紧不慢地一捡，石子就到手了；猜错了，就由下家把石子放在最边界处。欻子的人高高扔起码头，急着划拉这两个石子。手是万万不能碰到边界线的，碰了线就犯规了。遇到能欻子的高手，捡来的一堆石子，一会就被他赢光了。没有了石子的人就得再出去捡，我们把这种因为输了石子而出去再次捡石子的情况叫做“放羊”。游戏是不等人的，出去“放羊”了，手里有石子的继续玩输赢。土地上一坐就是好长时间，一玩就是半天，身上的土自不必说，那总在土地上划拉的手起了倒棱刺，农村的孩子皮实，用手一薅继续玩。赢来的石子有时候就扔掉了，有时候用衣服兜起来放在自家的大门后留着再玩，或是留起来把它当作打麻雀的子弹。

　　现在的孩子是不敢玩这个游戏的，因为大人说脏，不讲卫生，那孩子留恋的眼神是让人可怜的。我们玩这个游戏，玩到疯狂，我们和土打交道，同样也健康地长大。这个游戏虽然不高雅，不益智，却带给我们很多快乐。童年里的土游戏里，有现在的孩子所体会不到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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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春华，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现就职于辽宁省北票市教育局信息中心。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选修音乐，酷爱文学，文风朴实接地气。热爱生活，热衷传播社会正能量。系朝阳市作家协会、辽海散文学会、北票市作家协会会员；《好名声网》特约助理编辑，此网站有《时春华好名声展馆》；《北票市报》特聘记者，此报刊有专版《朝花夕拾》。在网络、刊物上发表作品6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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