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后燕北燕史

前燕后燕北燕的重要人物——前燕幽帝慕容暐

文图/周亚利（辽宁朝阳）

　　慕容暐（350年—384年），字景茂，慕容儁第三子，前燕末帝，360年—370年在位。

　　慕容儁去世后，太子慕容暐即皇帝位，以360年为建熙元年，立母亲可足浑氏为皇太后，封慕容恪为太宰，慕容评为太傅，慕舆根为太师。慕容暐即位时年仅十一岁，根本谈不上管理国家，军政大事全委于慕容恪。

　　自前燕建熙二年（361年）始，以吕护判投为导火索，前燕与东晋在中原展开连绵的战事。此年二月，据守在野王的前燕河内太守吕护派人秘密勾结东晋，想和晋军联合袭击邺城，慕容恪带兵五万出击野王，吕护突围逃到荥阳。建熙五年(364年)四月，慕容暐派太傅慕容评、龙骧将军李洪攻打许昌、汝南，在悬瓠打败晋兵，攻占许昌、汝南、陈郡，把一万多户晋民迁到幽、冀二州。次年二月，慕容暐又派慕容恪、慕容垂率军攻占洛阳。这一系列的战役，使前燕获得中原的控制权。

　　在古代人心目中，天子可以化险为夷，镇住一切。前燕建熙七年(366年)，前燕境内接连发生水、旱灾害，慕容恪、慕容评上表请求慕容暐亲政，以便化灾为福。慕容暐说，现在关右的氐族、江南的晋都没消灭，你们怎能撒手不管！当面便把奏表撕掉。

　　次年五月，慕容恪身患重病，慕容暐去看望他，慕容恪向他举荐慕容垂说：“吴王文武兼资，管、萧之亚^①，陛下若任以大政，国家可安；不然，秦、晋必有窥窬之计。”^②

　　①即才能仅次于管仲、萧何。

　　②《资治通鉴》卷一百一《晋纪二十三》。

　　但慕容恪死后，前燕的军政大权并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交到雄才大略的慕容垂手上，而是落到了无能而贪婪的慕容评手中。慕容评当权后，前燕的王公贵戚强占民户作为自己的佃户，以至于国家的户数人口，竟少于私家，造成国库空虚。慕容暐采纳尚书左仆射悦绾的意见，派人整顿清查户口，却招来即得利益者的一片怨恨和愤怒。

　　东晋没有放弃收复失地的计划。前燕建熙十年(369年)，东晋大将桓温大举进犯前燕。慕容暐见晋军气势汹汹，吓得魂飞魄散，准备逃往留都龙城。慕容垂说：“臣请击之，若战不捷，走未晚也。”^③慕容暐当即封慕容垂为南讨大都督，让他与范阳王慕容德一起抗击晋军。经过几次激战，晋军死伤惨重，狼狈撤退。

　　③《晋书》卷一百十一《慕容暐载记》。

　　前燕连续取得的胜利令举国上下振奋，统治阶级内部的一些人却开始感到不安。击败东晋的功臣慕容垂在太后和太傅慕容评的步步进逼下，于建熙十年(369年)十一月，带领家人和亲信逃亡到前秦避难，前燕失去中流砥柱，国力更加衰弱。

　　这时，前燕黄门侍郎梁琛结束了对前秦的访问，返回邺城。梁琛经过对前秦的考察，觉得前燕的最大敌人是前秦，劝慕容暐、慕容评不可掉以轻心，但慕容暐没有把梁琛的话放在心里。

　　同年十二月，前秦趁前燕纲纪混乱、宫廷内斗不断，以前燕不守承诺为名，出动步、骑兵数万人讨伐前燕。慕容暐命慕容评率三十万精兵在潞川、渭原抵抗前秦。慕容评认为秦军孤军深入，想用持久对峙的办法打败秦军。但由于慕容评贪酷成性，致军队士气十分低落。在渭原战役中，前秦军队以六万人大败前燕的三十万大军，斩杀俘获十五万多人，慕容评只身匹马逃回邺城。此后，仅用半年多时间，前秦军队就逼近了前燕的国都。前燕建熙十一年（370年）十一月，慕容暐在逃亡中被俘获，回到邺城后，率文武大臣正式向前秦投降。

　　苻坚很宽容，封慕容暐为尚书、新兴侯。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坚又任命他为平南将军、别部都督，让他跟着出征东晋，淝水一战秦军大败，慕容暐跟着苻坚回到长安。第二年，慕容垂在荥阳复燕，称燕王，慕容泓亦在关中起兵进逼长安。慕容暐计划杀死苻坚以呼应二人，因事机泄露反被苻坚杀掉，时年三十五岁，葬处不明。他的另一位叔父慕容德建立南燕时，谥其为幽皇帝。

　　慕容暐即位时，前燕正处于巅峰时期。在位前期，由于有慕容恪等能臣辅政，前燕政治清明，国力强盛，攻城略地，版图进一步扩大。慕容恪去世后，前燕政治逐渐腐败，导致军心不稳，民怨四起，庸碌无能的慕容暐最终作了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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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亚利，1956年5月出生，研究馆员，政协朝阳市第八届委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1977年2月至1980年1月就读于吉林大学历史系历史专业。1980年3月至2011年5月在朝阳博物馆先后从事考古、陈列、群教工作，曾任考古队员、陈列部主任、群工部主任。1986年6月至8月赴日本北海道随展并进行学术交流活动。2007年4月被国家文物局授予“当代文博专家”荣誉称号。2017年7月30日当选为朝阳市三燕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周亚利主编或执行主编的著作有：《前燕后燕北燕史》（被评为2012年朝阳市第十二次哲学社会科学著作类一等奖）、《慕容鲜卑饮食文化》《辽金朝阳佛教文物》（上册）。此外，她还参与编写了《朝阳佛教史》（被评为朝阳市第十一次哲学社会科学著作类二等奖）、《龙城宝笈·朝阳博物馆馆藏佛教造像精品》《朝阳佛舍利》《佛教圣地凤凰山》《前燕史话》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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