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后燕北燕史

前燕后燕北燕的重要人物——君王之前燕的奠基者慕容廆

文图/周亚利（辽宁朝阳）

　　前燕后燕北燕作为十六国中的三个王朝，有许多重要人物活跃在当时的历史舞台上。三个王朝的统治时间加起来才只有八十八年，但君主却有十三位之多，这些君主的作为，与三个王朝的盛衰兴亡密切相关。前燕是慕容鲜卑崛起的时代，统治时间相对较长，国力也很强盛，一度曾欲一统中原，所以出现了若干治世能臣。十六国时期中国处于四分五裂的军事割据状态，征讨和杀伐成为当时社会的主题，因而催生出许多军事统帅，可以说那是一个名将辈出的时代。慕容诸燕虽然创造了独具特色的鲜卑文化，虽然前燕、后燕和北燕也出现许多政治家、军事家，但那毕竟是一个战火频仍、社会动荡的时代，所以鲜有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出现。

慕容廆画像（慕容安亮绘）

第一节  君王

　　一、前燕的奠基者慕容廆

　　慕容廆（268年—333年），字弈洛瑰，昌黎棘城人，鲜卑贵族首领，前燕建立者慕容皝之父。慕容廆的曾祖父为莫护跋，祖父为慕容木延，父亲为慕容涉归。

　　慕容廆年青时就身材“魁岸，美姿貌”，“雄杰有大度”^①。安北将军张华素有识人之鉴，慕容廆少年时前往拜见，张华看到慕容廆之后赞叹他长大后“必为命世之器，匡难济时者”^②，因此将自己的帽子送给慕容廆，结为忘年之交。

　　①《晋书》卷一百八《慕容廆载记》。

　　②《晋书》卷一百八《慕容廆载记》。

　　西晋太康四年（283年）慕容涉归死后，其弟慕容耐篡夺了鲜卑单于之位。太康六年（285年）部众杀死慕容耐，迎立慕容廆即位。

　　慕容廆即位后，奏请晋武帝司马炎发兵讨伐宇文鲜卑，晋武帝不许。慕容廆十分不满，发兵进攻晋辽西郡，大肆杀掠。晋武帝遣幽州军迎击，大败慕容廆军于肥如。慕容廆转而东击夫余国^①，夫余王依虑兵败自杀，其子依罗逃往沃沮。慕容廆毁夫余国城，俘虏万余人而返。此后，慕容廆每年都侵扰晋之边境。

　　①今吉林省双城县南。

　　太康七年(286年)五月，慕容廆再次进攻辽东。依罗向晋东夷校尉何龛求援，欲乘机率余部兴复夫余国。何龛命督护贾沈率军护送依罗回夫余，慕容廆派部将孙丁率骑兵于途中截击，遭到贾沈军的奋力迎战，大败鲜卑骑兵，孙丁被斩，依罗恢复夫余国。

　　在与西晋的战争中，慕容廆胜少败多，居于下风。他感到得不偿失，于是向西晋遣使求和。晋武帝对此表示赞赏，封他为鲜卑都督，负责管理东北各路鲜卑。

　　太康十年（289年），慕容廆率部由辽东北迁往辽西的青山。元康四年（294年），又移居至所谓“颛项之墟”的大棘城。在这里，他“教以农桑，法制同于上国”^①，即教育部众学习农桑种植技术，用中原大国的典章制度规范部落行为，改变游牧生活习惯，接受汉文化，开始定居的农业生活。

　　①《晋书》卷一百八《慕容廆载记》。

　　“八王之乱”后群雄并起，中原鼎沸，海内涂炭，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也卷入到内战之中。内乱初期，慕容廆采取观望中立政策。西晋永嘉元年（307年），他乘机自称鲜卑大单于，但没有公开与晋朝分庭抗礼，而是奉行勤王和不受制于人的政策。西晋建兴（313年—316年）中期，慕容廆接受了晋愍帝的任命，为镇军将军，昌黎、辽东二国公。晋愍帝被俘后，司马睿遣使拜慕容廆假节、散骑常侍、都督辽左杂夷流人诸军事、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慕容廆虽然受命，但并不表明他甘为晋臣，而是他的势力尚未强大到建国称帝的程度。他利用中原动荡的时机，招涞流民，延揽人才，法政修明，举贤任能，，积极发展个人势力。他的一系列作法搏得汉族士人的赞誉，形成了初具规模的胡汉结合的地方政权。

　　东晋大兴二年（319年）慕容廆在打败宇文部悉独官时，获得三枚皇帝玉玺。为了表示自己仍然尊奉东晋，遣长史裴嶷去建康献玺，司马睿遂遣使者任命慕容廆监平州诸军事、安北将军、平州刺史，增邑二千户。不久后又加使持节、都督幽平州东夷诸军事、车骑将军、平州牧，进封辽东郡公。慕容廆得到了东晋王朝的任命，遂以燕地霸主身份出现，征伐那些不肯听命的部族。

　　慕容廆对东晋王朝苟安江表、无意北伐的态度十分不满，致笺东晋王朝，但未受重视。东晋王朝的腐败无能，使慕容廆十分失望，同时也助长了他雄据中原、独占天下的欲望。东晋咸和（326年—334年）中，宋该等人建议慕容廆向东晋王朝表请大将军、燕王之号。慕容廆欣然采纳，授意东夷校尉封抽、行辽东相韩矫等三十余人上疏太尉陶侃，陈述慕容廆忠于王室、诛讨大逆之功，要求进封慕容廆为燕王，行大将军事。结果朝议议而不决，一直拖到慕容廆死。

　　东晋咸和八年（333年）五月，慕容鲜卑的一代英豪慕容廆卒于大棘城宫中的文德殿，葬于青山，时年六十五岁。晋成帝遣使策赠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襄。后其孙慕容儁称帝时，追尊为武宣皇帝。

　　慕容廆雄才大略，是十六国前期少数民族贵族首领中的佼佼者。慕容鲜卑之所以能够长期雄霸一方，建立数个政权，都是慕容廆为之打下的基础。他常说：“狱者，人命之所悬也，不可以不慎。贤人君子，国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穑者，国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乱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①又著《家令》数千言，以训诫子孙。慕容廆是鲜卑历史上的汉化改革家,重视农业，发展生产，使该地区户口增加十倍以上，促进了鲜卑慕容部的封建化进程。他安抚流亡，刑狱修明，提倡儒学，举贤任能，恪守忠信，虚心纳谏，赢得了胡汉人民的支持和拥护。当然，他也曾多次恃强凌弱，攻伐劫掠。但毕竟瑕不掩瑜，对待历史人物不应苛求。

　　①《晋书》卷一百八《慕容廆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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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亚利，1956年5月出生，研究馆员，政协朝阳市第八届委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1977年2月至1980年1月就读于吉林大学历史系历史专业。1980年3月至2011年5月在朝阳博物馆先后从事考古、陈列、群教工作，曾任考古队员、陈列部主任、群工部主任。1986年6月至8月赴日本北海道随展并进行学术交流活动。2007年4月被国家文物局授予“当代文博专家”荣誉称号。2017年7月30日当选为朝阳市三燕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周亚利主编或执行主编的著作有：《前燕后燕北燕史》（被评为2012年朝阳市第十二次哲学社会科学著作类一等奖）、《慕容鲜卑饮食文化》《辽金朝阳佛教文物》（上册）。此外，她还参与编写了《朝阳佛教史》（被评为朝阳市第十一次哲学社会科学著作类二等奖）、《龙城宝笈·朝阳博物馆馆藏佛教造像精品》《朝阳佛舍利》《佛教圣地凤凰山》《前燕史话》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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