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后燕北燕史

前燕后燕北燕与周边政权的关系——前燕与高句丽的关系

文图/周亚利（辽宁朝阳）

　　高句丽（公元前37年—公元668年）是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七世纪在我国东北地区和朝鲜半岛存在的一个民族政权，其人民主要是濊貊和夫余人（包括沃沮和东濊），后又吸收些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

　　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三世纪末的慕容廆和烽上王时期。元康三年（293年）八月，慕容鲜卑首领慕容廆率军攻打高句丽，烽上王狼狈奔逃，手下五百骑死战抵挡了慕容廆的追兵。元康六年（296年），慕容廆再次攻打高句丽，但被高句丽击退。

　　高句丽美川王时期，社会国力有了很大的发展。建兴元年（313年），高句丽吞并原汉四郡的最后一郡——乐浪郡。314年，高句丽进攻西晋带方郡。315年，高句丽攻破西晋玄菟郡。高句丽从东北地区进入并控制了朝鲜半岛北部大部地区。

　　大（太）兴元年（318年），崔毖派使者阴结高句丽、鲜卑宇文部及段部，企图借用三者的力量攻灭廆并分割其地。大（太）兴二年（319年），三国合攻棘城，慕容廆使离间计，遣使送牛酒以犒劳宇文部，高句丽和段部以为宇文部与慕容廆私下相通，分别带兵撤退。慕容廆之子慕容翰与慕容廆构成内外支援之势，大败宇文部，终于打赢了这场战争。由于高句丽数寇辽东，慕容廆遣慕容翰、慕容仁进行讨伐。高句丽王乙弗利王遣使求盟，慕容翰、慕容仁才返回。可在第二年的十二月，高句丽又进犯辽东，慕容仁与他们作战，大败高句丽军，高句丽从此不敢侵犯前燕的边境。

　　慕容皝称燕王后，于咸康五年（339年），慕容皝征伐高句丽，前燕军到达新城，高句丽王乞盟，前燕才撤军。第二年，高句丽王钊遣其世子朝拜慕容皝。

　　东晋咸康八年（342年）十月，慕容皝迁都龙城。时前燕与高句丽相邻，前燕王慕容皝常惧其乘虚而入，视为心腹之患，决定先讨平高句丽。十一月，慕容皝亲自带领精锐士兵四万人循南道进发，以慕容翰、慕容霸为先锋，另派长史王（宀禹）等率兵众一万五千人由北道进发，征伐高句丽。高句丽王钊果然派遣兄弟武率领精兵五万人在北道迎敌，自己带领羸弱的士兵防备南道。慕容翰等人最先到达，与钊交战，慕容皝率领大军陆续赶来。高句丽的军阵骚动，燕国大军乘势攻击，高句丽军队大败。燕军于是进入丸都。高句丽王钊独自骑马逃跑，轻车将军慕舆泥追击，抓获高句丽王的母亲周氏和他的妻子后返回。为了让高句丽王钊自缚来归降，慕容皝发掘高句丽国王父亲乙弗利的陵墓，用车运载尸体，收缴府库中历代积累的财宝，掳获男女民众五万多人，焚毁高句丽王的宫室，又毁坏丸都城郭，然后返回。自此之后，高句丽纳质修贡，称臣于燕，不敢窥视辽东。东晋建元元年（343年）二月，高句丽王钊遣其弟于前燕，贡珍异以千数，向前燕奉表称臣纳贡，请还王父柩及王母。前燕归还美川王柩，但仍留其母为质。

　　东晋永和元年（345年）十月，慕容皝派慕容恪攻高句丽，攻陷南苏，置戍军后回国。

　　永和五年（349年）十二月，高句丽王钊将前燕的东夷护军宋晃遣送到前燕，前燕王慕容儁赦免了他，将其名改为宋活，授官中尉。东晋永和十一年（355年），高句丽遣使于前燕，纳质修贡，迎王母还，受官爵为征东大将军、营州刺史、乐浪公，王如故。慕容儁执政时间，前燕与高句丽的关系一直保持稳定发展。及至高句丽小兽林王于371年继父位之后，因前秦统治东北，前秦与高句丽关系颇好，辽东无事。

六、前燕与夫余的关系

　　夫余国又作“扶余国”。两汉至魏晋（公元前206年—公元420年）时期的东北地方部族政权。两汉时属玄菟郡管辖，东汉末年改隶割据辽东的公孙氏政权。魏晋之际，夫余国向魏、晋朝贡。

　　慕容涉归在世时，与宇文鲜卑有矛盾，并于太康二年（281年）寇辽西，但被西晋军队所击败，死伤数万人。慕容廆于太康六年（285年）即位后，发兵进攻晋辽西郡，杀掠甚众。晋武帝遣幽州军迎击，大败慕容廆军于肥如，慕容廆转而东击夫余国^①，夫余王依虑兵败自杀，其子依罗逃往沃沮。

　　①今吉林省双城县南。

　　太康七年（286年）五月，慕容廆复寇辽东。依罗向晋东夷校尉何龛求援，并欲乘机率余部兴复夫余国。何龛命督护贾沈率军护送依罗回夫余，慕容廆派部将孙丁率骑兵于途中截击，但遭到贾沈军的奋力迎战，大破鲜卑骑兵，孙丁被斩。依罗遂复夫余国。

　　依罗复国后，慕容廆仍不断掠虏夫余人，然后卖往中原地区。晋武帝采取相应对策，一方面以官物赎还夫余奴婢，一方面则下诏司冀二州，禁止买卖夫余生口。

　　当初，夫余部居住在鹿山，遭百济的侵扰，部落衰败离散，便向西迁徙靠近前燕国，但不设防备。东晋永和二年（346年）慕容皝乘东晋无暇顾及夫余国之际，派世子慕容儁率慕容军、慕容恪、慕舆根以骑兵一万七千人进攻夫余，掳获夫余王玄和部落民众五万多人返回。慕容皝任命玄为镇军将军，并把女儿许配给他为妻。

　　自此，夫余隶属于前燕，并延续至后燕时期。

七、前燕与后赵及冉魏的关系

　　后赵为十六国之一。东晋大兴二年(319年)由羯族石勒所建。都襄国，后迁都邺。盛时疆域有今河北、山西、陕西、河南、山东及江苏、安徽、甘肃、辽宁的一部分。351年被冉魏所灭。

　　石勒建立后赵之时，正是在慕容廆执政期间。与慕容鲜卑为邻的后赵欲结好慕容鲜卑，给自己的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周边环境。东晋太宁元年（323年）四月，石勒遣使与慕容廆通和。慕容廆予以严辞拒绝，并把其使者送到建康。石勒大怒，太宁三年（325年）二月，派宇文乞得龟攻击慕容廆。慕容廆派遣世子慕容皝和索头、段国共同抗击，大败宇文乞得归。

　　石勒去世后，太子石弘即位。石弘庸碌愚昧，咸和九年（334年）十一月，被石虎废为海阳王。石虎以“居摄赵天王”的名义统领后赵。东晋咸康元年（335年）九月，赵王石虎迁都于邺城。

　　东晋咸康三年（337年）十月，慕容皝称燕王。前燕与后赵的关系由此解冻。当时，段部鲜卑段辽多次侵扰前燕和后赵边境，337年十一月，慕容皝派扬烈将军宋回向后赵称臣，乞请军队讨伐段辽，并让自己的兄弟、宁远将军慕容汗到后赵当人质。后赵王石虎大为喜悦，盛情抚尉、酬答，谢绝慕容汗为人质，遣送他返回，与前燕王秘密约定明年会合。

　　咸康四年（338年）正月，慕容皝派都尉赵槃前往后赵国，打听军队出征的日期。后赵王石虎招募骁勇善战的士兵三万人，全部拜授为龙腾中郎，准备攻击段辽。适逢段辽派段屈云进攻赵的幽州，幽州刺史李孟后退保守易京。石虎便任命桃豹为横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率领十万水军由漂渝津出发；又任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姚弋仲为冠军将军，率领步兵、骑兵七万人为前锋，前往讨伐段辽。三月，慕容皝领兵攻掠令支以北的许多城镇，大败段兰的军队，斩首数千级，掳掠民众五千户、畜产数以万计返回。

　　后赵王石虎进军驻屯于金台。支雄长驱直入，到达蓟，段辽所任命的渔阳、上谷、代郡地方长官全都归降，攻取四十多个城镇。石虎经过燕山，到达徐无。段辽放弃令支，逃奔密云山。在前燕与后赵大军的压力下，段辽向石虎请降。

　　咸康四年（338年）五月，后赵王石虎因为前燕王慕容皝没有会合后赵的军队攻击段辽，却独自占有掳获的民众和畜产，打算讨伐前燕。慕容皝听说此事，调集军队严加设防。后赵的军队有数十万人，前燕民众大为恐慌。

　　后赵王石虎派遣使者四处出动，招纳、诱降各族民众，前燕国的成周内史崔焘，居就县令游弘、武原县令常霸、东夷校尉封抽、护军宋晃等都应从他，共获得三十六城。冀阳的侨居士人共同杀死太守宋烛，投降后赵。营丘内史鲜于屈也派使者投降后赵，武宁县令、广平人孙兴晓谕官吏和民众，共同执获鲜于屈，历数他的罪状后处死，然后关上城门防守御敌。朝鲜令、昌黎人孙泳率士众抵抗后赵军，豪强王清等人密谋应从后赵，被孙泳拘捕斩首。同谋的几百人惊惶恐惧，向孙泳请罪，孙泳都不予追究，和他们一块儿防守御敌。乐浪太守鞠彭因境内士民大多背叛投降，选择同乡勇士二百多人共同回返棘城。

　　后赵军进逼棘城。前燕王慕容皝打算离城逃亡，在军中将领慕舆根劝谏下才中止逃亡的计划，但犹豫、恐惧仍然形于颜色。玄菟太守、河间人刘佩请求出击敌军，带领几百名不怕死的骑兵出城冲击后赵军，所向披靡，各有斩获，然后返回，前燕军士气因此大盛。慕容皝这才心安。

　　后赵军从四面如同蚂蚁一样攀登城墙，慕舆根等昼夜力战十几天，后赵军因不能取胜而退却。慕容皝派儿子慕容恪率领二千骑兵追袭，后赵军大败，斩获首级三万多。后赵各路军队都弃甲溃逃，只有游击将军石闵带领的一支军队未遭创伤。

　　后赵王石虎派渡辽将军曹伏带领青州的士众戍守海岛，运送谷物三百万斛供给食用，又用三百艘船运送三十万斛谷物到高句丽，让典农中郎将王典率领一万多部众在海滨垦荒屯田，又下令让青州建造战船一千艘，以备进攻前燕国。

　　投降后赵的段辽不久又后悔，咸康四年（338年）十二月，重新派使者到前燕请降。前燕王慕容皝亲自率领各将领迎接段辽，段辽秘密和前燕国谋议颠覆后赵军。慕容皝派慕容恪在密云山埋伏七千精锐骑兵，在三藏口大败后赵麻秋的军队。

　　咸康五年（339年）四月，前燕前军师慕容评、广威将军慕容军、折冲将军慕舆根、荡寇将军慕舆泥攻袭赵的辽西，俘获民众一千多家后离去。后赵镇远将军石成、积弩将军呼延晃、建威将军张支等人追击，慕容评等同他们交战，斩杀呼延晃和张支。

　　九月，后赵李农率领士众三万人，会同征北大将军张举进攻燕国的凡城。前燕王慕容皝任用卢城主悦绾为御难将军，调拨士兵一千人，让他守卫凡城。石虎因辽西迫近燕国边境，多次遭到攻袭，于是把民众全部迁徙到冀州以南。

　　咸康六年（340年）三月，后赵王石虎下令让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的民众五丁取三，四丁取二，连同邺城旧有军队，足足五十万人，准备舟船一万艘，由黄河通往大海，运送谷物一千一百万斛到乐安城。把辽西、北平、渔阳的一万多户民众迁徙到兖、豫、雍、洛四州。从幽州以东到白狼，大举屯田。把百姓的马匹全部收缴上来，敢于私自藏匿马匹不交出的人处以腰斩之刑，共得马匹四万多匹。在宛阳举行盛大阅兵式，准备用来进攻前燕国。

　　慕容皝分析，石虎自以为乐安城的防守力量强大，在蓟城南北必然不加防备，如果现在抄小路出其不意，就可以彻底击败他们。十月，慕容皝率领各路军队从蠮螉塞攻入，袭击后赵军。后赵军戍守的将领有敢于当道阻挡的全部被擒获，前燕军一直进抵蓟城之下。后赵幽州刺史石光虽然拥有数万兵众，却关闭城门不敢出战，前燕军进而攻破武遂津，进入高阳，所到之处把后赵军积蓄的军资焚毁一空，劫掠民众三万多家离去。

　　此后，后赵对前燕偶有进攻，互有胜负。咸康七年（341年）十月，后赵国横海将军王华帅水军由海路进攻前燕国安平，获胜。建元二年（344年）四月，后赵北平将军尹农进攻前燕国凡城，不胜而退。

　　永和五年（349年）四月，石虎病逝，太子石世即位。石虎死后，后赵内乱，诸子争立，互相残杀。在慕容霸、封奕、黄泓、慕舆根等的一再劝说下，慕容儁决定讨伐后赵。任命慕容恪为辅国将军，慕容评为辅弼将军，左长史阳骛为辅义将军，称之为“三辅”。任命慕容霸为前锋都督、建锋将军，选择精兵二十多万，讲习武艺，进入临战状态，为进攻后赵做准备。

　　永和五年（349年）十二月，前燕王慕容儁派遣使者到凉州，与前凉张重华相约共同攻打后赵。永和六年正月，后赵大将军石闵想消除石氏的痕迹，以谶文中有“继赵李”的字样为托辞，更改国号叫卫，改姓李氏，改年号为青龙。二月，石闵即皇帝位，改年号为永兴，立国号为大魏，三月，魏国主石闵恢复冉姓，史称冉魏。

　　此年二月，前燕王慕容儁派慕容霸统率兵卒二万人由东路出徒河，慕舆于由西路出塞，慕容儁自己则由中路出卢龙塞，前去讨伐赵。三月，慕容儁攻下了蓟城。并把都城定在蓟城。后赵国新兴王石祗在襄国即皇帝位，改年号为永宁。

　　永和七年（351年），后赵石祗部下刘显在阳平之战中为冉闵击败，被迫投降冉闵，并回军杀死石祗，后赵灭亡。七月刘显又背叛冉闵，自称皇帝，并率军攻冉闵，为冉闵所败；永和八年（352年）正月，冉闵率领八千骑兵攻克襄国，杀刘显，至此后赵残余势力基本被消灭，但前燕军攻势日急，前燕慕容恪率十万骑兵进攻冉闵，追至廉台^①，起初冉闵出击，十战十胜，后来陷入鲜卑大军重围，冉闵突围东走二十馀里，坐骑朱龙突然死亡。冉闵于是被赶上的前燕兵所俘。前燕大军随即进围邺城，邺城守军艰苦抵抗鲜卑军达一百多天，粮尽援绝，人相食，八月，邺城陷落，冉魏灭亡。

　　①今河北省石家庄东部无极县东北。

　　慕容鲜卑在慕容廆时期，是以东晋的忠诚卫士的身份与后赵相处，视后赵为东晋王朝的敌对势力。到慕容皝即位之初，两个政权的关系开始解冻。慕容皝为抵御段部鲜卑的侵扰，不得不与后赵联合。338年五月，后赵王石虎因为前燕王慕容皝没有会合后赵的军队攻击段辽，却独自占有掳获的民众和畜产为由，打算讨伐前燕。两个政权又转为敌对势力。慕容儁时期，正遇上后赵石虎死，后赵内乱，东晋意欲收复中原，前燕认为此时正是进取中原的有利时机，于是发兵进攻后赵。后赵被其滋生出来的冉魏政权所灭，前燕的矛头随之转向冉魏政权，到352年八月终于灭冉魏。前燕势力进入中原。

八、前燕与前秦的关系

　　前秦是东晋永和七年（351年），由氐族苻健建立的政权。

　　东晋咸和八年（333年），后赵主石虎徙关中豪杰及氐、羌于关东，以氐族酋长苻洪为流民都督，率氐、汉各族百姓徙居枋头^①。石虎死，苻洪遣使降晋，接受东晋官爵。

　　①　今河南卫辉市东北。

　　永和六年（350年），冉闵诛胡羯，关陇流民相率西归。此时苻洪拥众十余万，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欲率众还关中，尚未成行，被人毒死。苻洪子苻健继领其众，称晋征西大将军，自枋头西入潼关。关中氐人纷起响应，苻健遂攻占长安，据有关陇。

　　永和七年（351年）正月，苻健自称大秦天王，国号大秦，史称前秦。都长安。秦政权建立后，秦王苻健“分遣使者问民疾苦，搜罗隽异，宽重敛之税，弛离宫之禁，罢无用之器，去侈靡之服，凡赵之苛政不便于民者，皆除之。^①”使社会迅速发展。352年正月，秦王苻健改称皇帝。

　　①《资治通鉴》卷九九。

　　此时，前燕在中原占据一席之地。匈奴羯胡既灭，被胡羯压制的氐、羌便趁机崛起，特别是前秦政权，势力发展很快，成为前燕的主要对手。中原开始处于前燕与前秦的对峙状态。

　　永和十一年（355年）苻健死，其子苻生继位。苻生暴虐至极，以残忍手段杀人无数，尽诛顾命大臣。升平元年（357年）六月，苻生欲杀苻坚兄弟，反被苻坚所杀。苻坚在群臣的叩请下立为秦王，并去掉了皇帝称号，改年号为永兴。

　　他即位后，重用汉族知识分子王猛治理朝政，推行一系列改革政治，发展经济和文化，加强军力的积极措施。在吏治整顿、人才擢用、学校建设、农桑种植、水利兴修、军队强化、族际关系调和方面均收到显著的成效，在一定程度上使前秦国实现了“兵强国富”的局面。

　　苻坚即位后的十几年内，前秦国内相对安定，在十六国纷争时代，呈现一派“小康”气象。在此基础上，前秦势力渐强大，他集中氐族武装力量，开始了统一黄河流域的征战。

　　前燕的政治情况，恰与前秦相反。燕主慕容暐时期，军事由大司马慕容恪主管，军队还比较强大。政治由太傅、司徒慕容评主管，却是腐败昏庸。史称其：“王公贵戚，多占民为荫户，国之户口，少于私家；仓库空竭，用度不足。^①”“百姓困弊，盗贼充斥，纲颓纪紊，莫相纠揭”^②。

　　①《资治通鉴》卷一百一。

　　②《资治通鉴》卷一百二。

　　前燕后期，有两个人是较有政治和军事有才能的，一是慕容恪，一是慕容垂。前燕建熙八年（367年），慕容恪病死。慕容垂不容于慕容评，被迫外逃，投奔苻坚。慕容评为人贪鄙，封固山泉，鬻樵及水，积钱帛如丘陵。而前燕人民困难，士无斗志。

　　苻坚、王猛早有灭燕之心，东晋太和四年（369年）东晋北伐时，燕向秦求救。秦曾出兵救燕。但这并不是秦有爱于燕，而只是形势使然。燕王派使臣求救时，王猛对苻坚说：“燕虽强大，慕容评非（桓）温敌也。若温举山东，进屯洛邑，收幽、冀之兵，引并、豫之粟，观兵崤、渑，则陛下大事去矣。今不如与燕合兵以退温，温退，燕亦病矣。然后我承其弊而取之，不亦善乎？^①”因此，苻坚出兵援燕。次年，在桓温败退后三个月，前秦即由王猛率军进攻洛阳。燕国在洛阳的守将出降。秦取得洛阳以西之地。

　　①《资治通鉴》卷一百二。

　　公元370年，苻坚遣王猛督镇南将军杨安、邓羌等步骑六万伐燕。杨安攻晋阳^①。晋阳是前燕重镇，驻有重兵。取下晋阳，可解除秦军后顾之忧。王猛自率大军攻壶关^②。燕主慕容暐命慕容评率中外精兵三十万拒秦兵。慕容评畏惧王猛，屯兵潞川，不敢再进。他认为王猛是悬军深入不能久留，欲以持久制之。

　　① 今山西太原西南。

　　② 今山西长治北。

　　王猛以游击将军郭庆帅骑兵五千，绕道间行出慕容评军后，烧慕容评军辎重。大火熊熊，百里外的邺城可见火光。秦军猛将邓羌等率部冲入燕阵，战到日中，大败燕兵，俘斩五万余人。秦兵乘胜追击，所杀及降者又十万余人。慕容评单骑走还邺城。秦兵进围邺都。慕容暐欲逃往龙城，为追兵所俘。秦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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