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有“回合”

文图/吴歌（辽宁锦州）

　　“留学申请季：出国党与中介大战三百回合”。——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171225）文章标题

　　“大战三百合 三国风云个人战全新出击”。——腾讯（20090603）文章标题

　　“回合”，可简言为“合”。不同之处在于，东北话有时会将“合”说成“huò”。

　　“合”，变读为“huò”，在拙作《东北方言注疏》中符合“韵母e与uo相互转换的非普遍规律”。徐世荣《普通话语音和北京土音的界限》说，凑合之“合”，读作“huo”。金毓黼《奉天通志·方言》说，“或”读如何。

　　“韵母辨正”，就是找出方音韵母和标准音韵母的“对应规律”。——任美玲《方言读音切换成普通话标准读音有办法》（中国期刊网 20170104）。任美玲先生的文章说，有些方言“把e错读成uo”，包括“科（kuo）学、祝贺（huo）、吃喝（huo）、和（huo）平”等。论述时称作“规律”，举证时称作“错读”，任先生的“套路”有点深。

　　“合（huò）”之语音，不乏理据；“合（huò）”之语义，明白无误。

　　据此，煎药之“回合”，简言应作“合（huò）”。

　　“二和（huò）药——中药煎法，普通汤药是用水煎药，澄出药汤，叫作‘头煎药’或‘头和药’，先服；原药材再加水煎，再澄出，叫作‘二煎药’或‘二和药’，续服。”——《红楼梦》第二十回启功脚注，似将“和”当成“煎”之同义词。

　　“中药一般煎两次，称‘头煎’和‘二煎’，‘二和药’就是‘二煎药’。”——周汝昌主编《红楼梦辞典》之释文，似将“和（huò）”当成“次”之同义词。

　　愚以为，每个“回合”，都含有往复或持续等的时间过程，而非简单的“次”。

　　于交战，这个过程指攻防转换一轮；于煎药，这个过程指沸腾若干分钟。同理，未经换水而自始至终施动（如反复揉搓）的过程，乃洗涤之“回合”，简言之亦为“合（huò）”。

　　作为量词，“回合”具有特殊性——前面可加量词“个”。其简称“合（hé/huò）”，又似普通量词，前面不能再加“个”。如：

　　“赫子铭和何洁斗了三个回合，如今是要翻盘吗？”——凤凰网（20171211）文章标题

　　同属特殊量词，“毛儿”（“米毛儿”之略；毫米之俗称）更具典型性。前面不加“个”，无法独立使用。“×个毛儿”，可；“×毛儿”，不可。

　　“合（huò）”，尹世超主编《东北方言概念词典》亦作“和（huò）”。立此存疑。

　　注释：方言相关内容，依据拙作《东北方言注疏》（白山出版社 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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