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后燕北燕史

前燕后燕北燕的生活习俗——饮食

文图/周亚利（辽宁朝阳）

　　慕容鲜卑是两千多年前活动于中国北方广大地区的东胡人的后裔，他们有着悠久而独特的习俗。西晋以后，北方少数民族纷纷在中原建立政权，民族迁徙与民族融合成为当时的一种潮流。受这种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强烈影响，慕容鲜卑人的习俗亦随之发生了重大变化。本章所叙述的前燕后燕北燕时期的饮食、服饰、居住、行具、婚姻、丧葬等各方面的习俗，既反映了慕容鲜卑早期历史的种种习俗风貌，同时也打上了鲜卑族与汉族融合后在习俗方面的时代烙印。

第一节 衣食住行

一、饮食

　　慕容鲜卑以狩猎、畜牧为生，猎获的动物和牧养的牲畜，自然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史书记载，乌桓族早期“日弋猎禽兽，食肉饮酪”^①。鲜卑与乌桓习俗相同，所以这也是鲜卑族早期的饮食生活。在早期鲜卑族生活的地区，“其兽异于中国者，野马、羱羊、端牛。”^②这些野马、羱羊、端牛以及山兔、野猪、鹿等野兽，还有牧养的马、牛、羊、驴等家畜，以及鸡、鸭、鹅等家禽，都是慕容鲜卑人肉食的重要来源。

　　①《三国志》卷三十《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

　　②《三国志》卷三十《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

　　东汉后期檀石槐统治时期，“鲜卑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①这说明，鲜卑族过着以肉类为主要食物的狩猎生活，但野生动物资源已经显示了匮乏的迹象，狩猎所获已不敷食用。于是，“檀石槐乃案行乌侯秦水，广袤数百里，停不流，中有鱼而不能得。闻汗人善捕鱼，于是檀石槐东击汗国，得千余家，徙置乌侯秦水上，使捕鱼以助粮。”^②他们以渔补猎，缓解了食物的紧张程度。事实上，古代许多原始民族也常常是渔猎兼营互补的。

　　①《三国志》卷三十《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

　　②《三国志》卷三十《魏志·乌丸鲜卑东夷传》。

　　考古发掘资料也证明慕容鲜卑有食用肉类的习俗，并且还用动物来作祭品。朝阳八宝村一号墓的祭台上放有牛腿骨，^①朝阳县十二台砖厂墓地^②和安阳孝民屯154号晋墓^③也有牛骨，北燕冯素弗夫妇墓中有牛腿骨和鱼鳍、猪骨、羊羔、鸡骨等。^④

　　①《辽宁朝阳发现北燕、北魏墓》，《考古》1985年第10期。

　　②李宇峰：《辽宁朝阳两晋十六国时期墓葬清理简报》，《北方文物》1986年第3期。

　　③《安阳孝民屯晋墓发掘报告》，《考古》1983年第6期。

　　④《辽宁北票县西官营子北燕冯素弗墓》，《文物》1973年第3期。

　　酪是用牛、羊等动物的乳汁做成的半凝固食品，营养价值较高，有流质的奶酪和晒干而成的干酪等多种，是慕容鲜卑人天天饮用的食品。此外，还有醍醐。前燕慕容皝致东晋《顾和书》中就有“今致（饣氏）餬十斤”^①句。“（饣氏）餬”即醍醐，是从牛乳奶酪中提炼出来的精品，作酪时，上一重凝者为酥，酥上如油者即是醍醐，其营养价值很高。当时前燕与东晋交好，来往频繁，所以慕容皝用本民族特产的高档食品醍醐作为礼品，馈赠给东晋大臣顾和。

　　①《太平御览》卷八五八《饮食部·慕容皝与顾和书》。

　　慕容鲜卑迁至辽东、辽西乃至入主中原之后，逐渐由畜牧转入农耕生活，开始发展农业，他们的食物也由以肉食为主转为以粮食为主，但畜牧业仍有一定程度保存，食肉饮酪的传统饮食生活也还有所存留。

　　在慕容鲜卑的饮食结构中，除了食肉饮酪，还有农耕生产的粮食、蔬果之类的农产品。但这些作物产量不高，加上天灾等原因，鲜卑人粮食经常不足，所以慕容氏建立燕国以后，把粮食作为重要战略物资和克敌制胜的根本，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同时，利用一切战争机会掠夺对方的粮食。

　　乌桓人很早就掌握了造酒技术，鲜卑与乌桓风俗相同，地域相接，肯定也会酿制白酒。慕容氏入居辽西以后，学习中原地区的酿酒成果，酿酒技术会更加成熟。

　　鲜卑族早期的饮食器具也和乌桓等民族一样，比较简单，以陶制品为主，器形较小，如碗、盆、钵、罐等，也有铜、铁器，如魁、鐎斗、勺等。后来与中原汉文化接触之后，食器种类和材质才逐渐丰富起来，除了陶器、铁器、铜器以外，又增加了瓷器和漆器，并出现了鎏金制品，以及数量极少的金银器、玻璃器等。当然，最传统的木质器具，无论何时都在使用着，只不过因其容易腐烂而未保存下来。考古发现的该时期壁画墓中的“奉食图”、“疱厨图”、“饮宴图”等，对我们了解当时的饮食习俗有直观的认识。根据遗址和墓葬中所发现的遗物，该时期的食器大体可分为炊具、盛器、酒器等数种。

　　炊具以铁或铜铸制的双耳镂孔圈足釜最常见，另有鍑、釜甑、罐形鼎、提粱盖锅及温器铜魁、铜鐎斗等。炊器腹部常饰有简单的弦纹，柄端或作成螭首形，使器物带有一定的艺术性。辽宁朝阳县大平房村北燕壁画墓出土了一套陶灶，灶上置一釜一甑，形象地反映了三燕时期人们炊事生活情况。^①北票喇嘛洞墓地出土的铁釜，双耳，深腹，圜底，高圈足，足部有镂孔，是釜中的代表性器物。北票喇嘛洞墓地出土的双耳鼓腹铜鍑，器表布满烧煮食物时留下的烟炱痕。铜釜甑的上部为圆形深腹甑，甑底有箅子，下部为釜，作蒸食之用。铜魁腹部较浅，凸底，矮圈足，口缘有一曲柄。铜鐎斗形制与铜魁相似，只是腹底有三足。北票仓粮窖出土的铜鐎斗，浅腹，圜底，底置三兽蹄形足，口部置一螭首形曲柄，腹部饰四道凸弦纹，有一定的工艺水平。^②

　　①《辽宁朝阳发现北燕、北魏墓》，《考古》1985年第10期。

　　②孙国平、李智：《辽宁北票仓粮窖鲜卑墓》，《文物》1994年第11期。

　　盛放食物的器皿有碗、钵、罐、盘、壶、盆、盒、勺等，多数为陶器，少数为釉陶器或漆器，也有铜器、玻璃器。其中漆器产于江南，其形制特点与两晋时期的同类器物基本相同。北燕冯素弗墓出土的玻璃碗等数件玻璃器，产地可能是地中海沿岸，通过文化交流进入北燕，如此珍贵的外来礼品不可能用作贵族日常生活器具。^①

冯素弗墓出土鸭形玻璃注

冯素弗墓出土玻璃碗

冯素弗墓出土玻璃高足杯

冯素弗墓出土玻璃杯

　　①《辽宁北票县西官营子北燕冯素弗墓》，《文物》1973年第3期。

　　随着制酒业的发达和饮酒的盛行，酒器种类也相当多，其中比较有特色的是圆筒状三足陶尊。另外，壶、碗、爵、觚等都可用作饮酒器具。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文学音乐史学——史学（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文学音乐史学——音乐（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文学音乐史学——文学（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经济——手工业及商业（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经济——手工业及商业（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经济——畜牧业（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经济——农业（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重要战役（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重要战役（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制度（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前燕后燕北燕的军事制度（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政治制度——前燕后燕北燕的“胡制”政治制度（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政治制度——前燕后燕北燕的“汉制”政治制度（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的政治制度——前燕后燕北燕的“汉制”政治制度（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冯氏北燕——北燕的灭亡（周亚利）

【好名声网】冯氏北燕——北燕的发展（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冯氏北燕——北燕的发展（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冯氏北燕——北燕的建立（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灭亡（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衰落（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衰落（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衰落（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创立（四）（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创立（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创立（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后燕的兴衰——后燕的创立（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灭亡（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灭亡（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灭亡（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鼎盛（四）（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鼎盛（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鼎盛（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的鼎盛（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政权的建立与雄霸东北（四）（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政权的建立与雄霸东北（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政权的建立与雄霸东北（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盛极一时的前燕——前燕政权的建立与雄霸东北（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慕容鲜卑的崛起（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慕容鲜卑的崛起（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慕容鲜卑的崛起（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鲜卑诸部（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鲜卑诸部（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鲜卑的渊源（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鲜卑与慕容鲜卑——鲜卑的渊源（一）（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史》之《序论三》（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史》之《序论二》（周亚利）

【好名声网】《前燕后燕北燕史》之《序论一》（周亚利）

周亚利展馆

[编辑 熙楉]

【本网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