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燕后燕北燕史

后燕的兴衰——后燕的创立（三）

文图/周亚利（辽宁朝阳）

三、安定北方，灭亡西燕

　　慕容垂复燕之初，国内局势并不安定。当初，安次人齐涉聚众八千余家据新栅^①，归降后燕，慕容垂任命齐涉为魏郡^②太守。不久，齐涉复叛，与东晋叛将张愿联合，张愿自帅万余人进屯后燕祝阿^③之瓮口，并联络丁零翟辽，共同呼应齐涉。高阳王慕容隆向慕容垂建议，先除掉张愿，则齐涉不攻自破。慕容垂采纳了他的建议。

　　①今河南省安阳市附近。

　　②今河南省安阳市。

　　③今山东省济南西。

　　后燕建兴二年（387年）二月，慕容垂派范阳王慕容德、陈留王慕容绍、龙骧将军张崇等统领步、骑兵二万人，会合慕容隆一起攻击张愿。大军抵达斗城，距瓮口二十里扎营。张愿带兵突然袭击，后燕兵马惊慌失措，慕容德的部队撤退而走，慕容隆则勒兵不动。张愿的儿子张龟出马冲掠慕容隆的兵阵，慕容隆派身边将领王末迎上前去厮杀，杀了张龟。慕容隆慢慢挥军掩杀，张愿的军队撤回。慕容德奔逃一里多远，重新整顿兵马，回来与慕容隆会合，在瓮口与敌兵会战，大破张愿的部队，杀死七千八百多人。张愿逃脱，退保三布口。后燕军队开进历城^①，青州、兖州、徐州等郡县与一些民堡，大多数投降。慕容垂任命陈留王慕容绍为青州刺史，镇守历城，慕容德等班师回朝。新栅人冬鸾抓住齐涉，押送到后燕。慕容垂下诏诛斩齐涉父子，其他的人全都赦免。

　　①今山东济南市附近。

　　四月，慕容垂自碻磝还中山，慕容柔、慕容盛、慕容会也从长子^①赶回。慕容垂封慕容柔为阳平王，慕容盛为长乐公，慕容会为清河公。

　　①今山西省长子西南。

　　高平人翟畅拘捕太守徐含远，以郡降翟辽。由于翟辽叛服无常，慕容垂决定攻打翟辽。五月，慕容垂以章武王慕容宙监中外诸军事，辅太子慕容宝守中山。自己则亲自统率诸将领向南进攻翟辽，以太原王慕容楷为前锋都督。翟辽的部众都是燕赵一带的人，听说慕容楷率军到达，纷纷归顺慕容楷。翟辽恐惧异常，遣使节到后燕军中请降。慕容垂任命翟辽为徐州牧，并封为河南公。办理完受降事宜后，班师回朝。但同年十月，翟辽再次叛燕，遣兵与王祖、张申寇抄清河、平原。翟辽由于畏惧后燕兵锋，遣司马眭琼到后燕再次谢罪。慕容垂因翟辽反覆无常，斩杀了翟辽的使者眭琼并与其断绝关系。翟辽于是“自称魏天王，改元建光，置百官”^①，建立翟魏政权。

　　①《资治通鉴》卷一百七《晋纪二十九》。

　　匈奴部首领刘显自恃地广兵强，称雄一方。刘卫辰向后燕进献马匹，半路被刘显抢劫。慕容垂听说后大怒，派太原王慕容楷和赵王慕容麟讨伐刘显。刘显兵败，逃到马邑^①。北魏拓跋珪率兵与慕容麟会合，在马邑南面的弥泽合击刘显，刘显逃到西燕。慕容麟收纳刘显余部，并获马牛羊数以万计。八月，燕主垂立刘显弟可泥为乌桓王，以抚其众。

　　①今山西省朔县。

　　后燕建兴三年（388年），后燕青州刺史陈留王慕容绍受到东晋平原太守辟闾浑的逼破，退屯黄巾固^①。慕容垂调任慕容绍为徐州刺史。三月，慕容垂任命太子慕容宝录尚书事，授之以政，自已则负责掌控大局。后燕赵王慕容麟击败了许谦，许谦奔西燕。后燕取消了代郡，把这里的居民全部迁到龙城。四月，燕主慕容垂册立段氏为皇后，命太子慕容宝兼任大单于，追尊以前的妃子段氏为成昭皇后。八月，后燕护军将军平幼会同章武王慕容宙讨伐并打败吴深，吴深逃到绎幕^②固守。

　　①今山东省章丘西北。

　　②治今山东省平原县西北。

　　这年十二月，后燕太原王慕容楷、赵王慕容麟，率领兵马与高阳王慕容隆会合，攻击张申。王祖率领各个堡垒的兵卒一起赶来救张申，趁夜袭击后燕军营，后燕军积极应战，王祖败走。慕容隆留下慕容楷、慕容麟困守张申的堡垒，慕容隆与平幼分两路带人追击王祖，大胜而回。张申出城投降，王祖也回来投降了。

　　后燕建兴四年（389年）正月，后燕以阳平王慕容柔镇守襄国。辽西王慕容农在龙城五年，把这一地区治理得妥善，他上表请求回到慕容垂身边为后燕再立战功。于是，慕容垂把慕容农招回朝中，任为侍中、司隶校尉。以高阳王慕容隆为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幽州牧，建留台于龙城，慕容隆为留台尚书。又以护军将军平幼为征北长史，散骑常侍封孚为司马，并兼留台尚书。慕容隆基本沿续了慕容农时制定的规章制度，把辽西一带治理得比较安定。

　　鲜卑贺兰部世代居于阴山^①之北。代王拓跋什翼犍时，其豪酋贺野干为东部大人，嫁女于什翼犍世子拓跋实，生遗腹子涉圭^②。后什翼犍为其庶长子所杀，国中大乱。拓跋珪母子往依其舅父贺讷处避难。另一舅父贺染干，颇嫉拓跋珪，屡欲攻杀之。太元十一年(386年)正月，拓跋珪在贺讷及诸部大人拥戴下，即位于牛川^③，重建代国，改国号为魏。贺染干与其兄贺讷争夺对本部的统治权，互相举兵相攻。而后燕及匈奴刘卫辰又极力与魏争夺对贺兰部的控制权。太元十四年（389年）五月，后燕范阳王慕容德、赵王慕容麟袭击贺兰部落的贺讷，将他打跑并追到勿根山。贺讷走投无路，只好请求投降，并把部众调遣到上谷，把自己的弟弟染干送到中山去当人质。

　　①今内蒙古阴山山脉。

　　②即复国建魏的拓跋硅。

　　③今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内塔布河即锡拉木林河。

　　后燕建兴四年（389年）十月，乐浪悼王慕容温任冀州刺史，翟辽遣部下丁零人故堤诈降慕容温，刺杀了慕容温和其长史司马驱，率守军二百户奔西燕。慕容农在襄国拦击参予刺杀慕容温的人，除故堤外全部俘获。

　　后燕建兴六年（391年）正月，后燕在蓟城设置行台，任命长乐公慕容盛录行台尚书事。

　　鲜卑贺兰部落发生内讧，贺染干欲谋杀其兄贺讷，贺讷得知后举兵相攻。魏王拓跋珪把这个消息告诉后燕，请求担任向导以讨之。二月，慕容垂遣赵王慕容麟带兵击贺讷，镇北将军兰汗率龙城的守军击贺染干。四月，兰汗大破贺染干。六月，燕赵王麟在赤城^①打败贺讷，活捉贺讷，贺讷部落数万人投降。慕容垂命慕容麟送贺讷归其部落，徙贺染干于中山。慕容麟归后对慕容垂说，“臣观拓跋珪举动，终为国患，不若摄之还朝，使其弟监国事”^②，但慕容垂没有采纳。

　　①今河北省涿鹿县境内。

　　②《资治通鉴》卷一百七《晋纪二十九》。

　　魏王拓跋珪遣其弟拓跋觚到后燕进贡，看见慕容垂年老体衰，遂觊觎后燕。后燕的一些人为了扩充实力，扣留拓跋觚以求良马，拓跋珪拒绝，遂与后燕断绝交往，并派使节张衮求好于西燕。

　　此时，后燕国内仍不稳定。北平人吴柱聚众千余，立沙门法长为天子，破北平郡，转寇广都^①，入白狼城^②。后燕幽州牧高阳王慕容隆刚刚葬其夫人，郡县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参加葬礼，众闻吴柱武装叛乱，纷纷请求慕容隆回城，派遣大部队前去讨伐吴柱。慕容隆说：“今闾阎安业，民不思乱，柱等以诈谋惑愚夫，诱胁相聚，无能为也。”^③于是留下安葬完夫人，遣广平太守、广都令先归，续遣安昌侯慕容进带百余骑趋白狼城，吴柱的部众听说慕容隆派兵前来，霎时溃散。慕容进严密搜捕吴柱，把他抓到后便斩杀了他，这场叛乱以失败告终。

　　①当在今辽宁省建昌县境。

　　②据今人考证在今辽宁省喀左县黄道营子。

　　③《资治通鉴》卷一百七《晋纪二十九》。

　　后燕建兴六年（391年）十月，丁零人建立的翟魏国主翟辽去世，他的儿子翟钊继位。翟钊为了扩大领土，攻击后燕邺城，后燕辽西王慕容农率军把他击退。

　　后燕建兴七年(392年)二月，翟钊遣其将翟都侵馆陶，屯驻在苏康垒。三月，慕容垂率兵南击翟钊，进逼苏康垒。四月，翟都南走滑台^①。六月，慕容垂驻扎在黎阳，临黄河岸边准备渡河，翟钊列兵南岸阻击。当月十六日，慕容垂把大营迁到西津，距离黎阳四十里，制作牛皮战船一百多艘，伪装着把军卒器械满载船上，逆水而上。翟钊急忙带领部队直扑西津防卫。慕容垂暗中派遣中垒将军桂林王慕容镇等自黎阳渡口连夜渡河，在黄河南岸扎下大营，天亮时，后燕的大营已经全部构筑完成。翟钊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返回，进攻慕容镇等人的军营，慕容垂命令慕容镇等只许坚守防备，不许出战。翟钊的兵马往来疲惫，攻营不能克，正要带兵退走，慕容镇等人突然带兵从营地中杀出，与此同时，后燕骠骑将军慕容农从西津渡过黄河，与慕容镇等一起夹击翟钊，把他打得大败。翟钊回逃到滑台，携带妻子儿女，收集残兵败将，向北渡过黄河，登上了白鹿山，依靠山势险峻严密把守，后燕的部队无法进击。慕容农判断，翟钊无粮，不能久居山中。自己率领部队回营，仅留下一些骑兵观望翟钊的动静。翟钊果然下山，慕容农马上挥师回军突袭，把翟钊的部众全部俘获，只有翟钊一人骑马投奔西燕。西燕皇帝慕容永任命翟钊为车骑大将军、兖州牧，并封他为东郡王。一年多之后，翟钊阴谋反叛西燕，被慕容永所杀。

　　①今河南省滑县。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慕容垂在人事上作了一系列的调整。最初，郝晷、崔逞及清河人崔宏、新兴人张卓、辽东人夔腾、阳平人路纂均在前秦做官，因避秦乱投奔东晋，晋孝武帝下诏委任他们做了冀州诸郡的郡守，他们带领他们各自的部队在黄河南岸驻扎。不久，他们又接受了翟辽的官职和爵位。翟氏失败后，他们又都投降了后燕，慕容垂按照他们各自的才干，分别留用了他们。翟钊过去所统辖的七郡三万多户人家，都安居下来。慕容垂又任命章武王慕容宙为兖州、豫州两州刺史，镇守滑台；把徐州的居民七千多户迁徙到黎阳，并任命彭城王慕容脱为徐州刺史，镇守黎阳，又任命崔荫为慕容宙的司马。

　　当初，陈留王慕容绍为镇南将军，太原王慕容楷为征西将军，乐浪王慕容温为征东将军，慕容垂都是委派崔荫作为他们的辅佐。崔荫精明强干，刚强正直，善于规劝主上的过失。因此，四位亲王都很害怕他。崔荫每到一个地方，都努力减少刑法，减轻田赋与劳役，使外出逃亡的难民渐渐地回来，当地的户口也越来越多。

　　后燕建兴七年（392年）七月，慕容垂来到邺城，任命太原王慕容楷为冀州牧、右光禄大夫余蔚为左仆射。十二月，慕容垂回到都城中山，任命辽西王慕容农为都督兖、豫、荆、徐、雍五州诸军事，镇守邺城。

　　后燕建兴八年（393年）四月，慕容垂加封太子慕容宝为大单于；任命安定王库傉官伟为太尉，范阳王慕容德为司徒，太原王慕容楷为司空，陈留王慕容绍为尚书右仆射。五月，立他的儿子慕容熙为河间王，慕容朗为渤海王，慕容鉴为博陵王。

　　在巩固了后方，经过一系列的组织调整之后，慕容垂把讨伐西燕提到日程上来。他召集文武大臣议论讨伐西燕的计划，许多将领不同意讨伐西燕。但范阳王慕容德说，慕容永是我慕容皇族的偏枝旁叶，他超越本分另立尊号，迷惑了老百姓的视听，我们应该先把他除掉，以使老百姓一心向着我们。慕容垂说：“司徒意正与吾同。吾比老，叩囊底智，足以取之，终不复留此贼以累子孙也。”^①于是下令积极备战，准备讨伐西燕。

　　①《资治通鉴》卷一百八《晋纪三十》。

　　后燕建兴八年（393年）十一月，慕容垂调动中山的步、骑兵七万人，分两路进攻西燕。一路由镇西将军、丹杨王慕容瓒，以及龙骧将军张崇等率领，从井陉出发，攻打晋阳西燕武乡公慕容友；一路由征东将军平规率领，攻打沙亭^①的西燕镇东将军段平。西燕皇帝慕容永派遣尚书令刁云、车骑将军慕容钟统领大军五万据守潞川。

　　①今河北临漳西南。

　　后燕建兴九年（394年）二月，慕容垂留下清河公慕容会镇守邺城，调动司州、冀州、青州、兖州的兵力，派遣太原王慕容楷从滏口^①出击，辽西王慕容农从壶关出击，慕容垂自己则从沙亭进发，共同征伐西燕。慕容永闻之，严兵分道拒守，把粮草物资等聚集在台壁^②，派自己的侄儿征东将军小逸豆归、镇东将军王次多、右将军勒马驹等人率领一万多人保卫台壁。

　　①今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矿区。

　　②今山西省黎城西南。

　　四月，慕容垂屯军邺城西南，月余不进。慕容永觉得很奇怪，以为是太行道路宽阔，怀疑慕容垂打算秘密通过来偷袭，于是他把几支军队统统地调集在轵关^①驻扎下来，封锁太行路口，只把镇守台壁的部队留下。二十日，慕容垂率领大部队从滏口出兵，进入天井关^②。五月初一，燕军至台壁，慕容永遣从兄太尉大逸豆归去解救，结果被后燕将领平规击败。小逸豆归出战，又被后燕辽西王慕容农打得大败，后燕军斩杀了西燕的右将军勒马驹，活捉了另一个将军王次多，于是，把台壁团团围住。慕容永急忙把驻守太行的部众调回，他本人统领五万多人的精锐部队抵抗后燕。西燕驻守潞川的将军刁云、慕容钟等却被后燕的进攻气势所震慑，率部投降了后燕。十五日，慕容垂在台壁以南的地区列开阵势，又派骁骑将军慕容国带领一千多骑兵埋伏在山涧之下。十六日，慕容垂与慕容永展开决战，慕容垂佯装败退，慕容永带兵追赶他，追了几里路，慕容国率领的骑兵部队从山涧中突然杀出，切断了慕容永的后路，后燕各支军队从四面八方一起向慕容永发起了进攻，把西燕的部队打得大败，死伤八千多人。慕容永仓惶逃回到都城长子。西燕晋阳守将听说慕容永大败，弃城逃走，慕容瓒率军进占晋阳。

　　①今河南省济源西北。

　　②在今山西省晋城县南太行山上。

　　六月，慕容垂进军包围了长子。慕容永打算投奔后秦，侍中兰英说，当年石虎讨伐龙都，太祖慕容皝坚守城池不肯离去，终于成就了大燕国的基础。现在，慕容垂已经是一个七十老翁，他讨厌长年战争，终究不能成年累月地攻打我们，我们应该严密守城，拖垮敌人。慕容永采纳了他的意见。

　　八月，慕容永被包围，局势危急，于是派遣其子常山公慕容泓等求救于东晋雍州刺史郗恢，并献玉玺一纽。郗恢上奏东晋朝廷说，慕容垂如果吞并了慕容永，会给我们带来更深的祸患，不如让他们二者暂时并存，我们也好寻找机会同时除掉他们两个。孝武帝于是诏青、兗二州刺史王恭、豫州刺史庾楷前往解救慕容永。慕容永担心东晋不肯出兵，又派他的太子慕容亮到东晋充当人质。后燕平规追捕慕容亮，追到高都把他抓住。于是，慕容永又向北魏告急。魏王拓跋珪派陈留公拓跋虔和将军庾岳统领骑兵五万人向东渡过黄河救援慕容永。但还没等到东晋和北魏援兵到来，大逸豆归手下的将领伐勤等打开城门把后燕军放了进来。后燕将士抓住了慕容永并且把他杀掉，又斩杀了慕容永的文臣武将如刁云、大逸豆归等三十多人，占领了慕容永所统辖的八个郡，获得七万多户居民以及前秦御用的车轿、服饰、歌女乐器、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灭亡西燕后，慕容垂任命丹杨王慕容瓒为并州刺史，镇守晋阳，宜都王慕容凤为雍州刺史，镇守长子。对于归顺的西燕尚书仆射昌黎人屈遵、尚书阳平人王德、秘书监中山人李先、太子詹事渤海人封则、黄门郎太山人胡母亮、中书郎张腾、尚书郎燕郡人公孙表等，慕容垂都量才授任，继续使用。

　　后燕建兴九年（394年）九月，慕容垂从长子来到邺城。十月，他东巡阳平、平原，并命辽西王慕容农渡过黄河，与安南将军尹国一起发兵夺取东晋所属的青州、兖州一带。慕容农进攻廪丘，尹国进攻阳城，均攻克。东平太守韦简战死，高平、太山、琅邪诸郡皆不战而降，慕容农乘胜进师临海，置守宰而还。十一月，又在龙水击败了东晋的辟闾浑，随即进入临淄。

　　慕容垂从复国称帝开始，经过十余年的征战，到394年灭亡西燕后，后燕达到了全盛期，其疆域“南至琅玡，东迄渤海，西界汾河，北曁燕代”^①与前燕大体相同，成为北方第一大国。

　　①《读史方舆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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