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

文图/周显梅 编辑/安然

　　下班铃声响起后，老师们都开着私家车陆续消失在校园中，我独自走向公交车站，觉得孤单了很多。

　　坐在空荡荡没有几个人的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切，思绪也跟着飞到了很久以前。

　　2000年我刚到单位工作时，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车。那时，适合我们坐的只有一趟，公交车很小，大约只有20几个座位，但固定坐车的却有40多人，还有散客。车真的很小，人真的很多，站着真的很挤。坐过一次这样的车就知道什么是“摩肩接踵”了。

　　为了找到一个座位，有的人提前十几分钟出发，往前走好几个站点去坐车，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先苦后甜”的过程。最难忘的还是下班后上车的场景，车刚停好，40多人蜂拥而上，欢笑声压过了汽车的轰鸣声。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有被推着前进的无奈，很好地演绎了“身不由己”。即使这样，却从没有因为座位和拥挤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车开动了，一切恢复平静，站着的两手空空，专注地站着；坐着的抱着一堆不知是谁的包，安静地坐着。只有中途谁下车找包时会偶尔带来一层涟漪。“我的包在谁那儿？”“是这个包吗？在我这儿那。”即使这样，谁的包也没有丢过，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没有怨言。

　　事事都讲究阴阳平衡，动静适宜，我们的车次为何能活而不乱，吵而不闹，动中有静，和睦共处呢？因为大家都有一颗爱人，敬人，让人之心。

　　每天提前出门，步行几个站点坐车的是我们这趟车年龄最大、德高望重的李叔。他这样做一是吃完早饭没事为了锻炼身体，更主要的是他要站着大家都不舒服，都争着要给李叔让座。李叔怕麻烦，所以每天如此。每次坐车，他都会坐到离车门最近的座位上，车上一旦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孕妇等上车，李叔便第一个让座。蜂拥而上的总是那几个性格活泼的年轻人，他们把这当成工作一天后的一种调剂，一种放松。他们推着别人一起动，好像大家都变得像孩子一样，年轻了许多，活泼了许多。上车后，他们几个早早地站到车的最后边，几个最美的孕妇总是迈着稳稳的步子最后上车，再稳稳地坐到不用署名，却不会被占用的座位上……

　　十几年过去了，人们的出行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人人都有了私家车，公交车不再是我们出行的必须。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出行方便了，可联系却越来越少，记忆中的场景已逐渐模糊，但挤公交时的快乐与幸福却一直保留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

　　不知不觉中，公交车开到了市区，各种灯把城市装扮得特别漂亮。再看看空荡荡的座位，有种冲动涌上心头，约一约那些车友在某一天的某个时段，大家再去挤挤公交，抢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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