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声网】《红楼梦》与东北话系列——方言不等于“土话”(吴歌)

摘要:鲁迅先生说过,读《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红楼梦》与东北话系列

方言不等于“土话”

文/吴歌 编辑/寻冬

孙良 摄

  鲁迅先生说过,读《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因乎(yōng hu/wu)啥“家”也不是,不才我读《红楼梦》,只能看见方言——东北这“圪塔(gā da)”的方言。“圪塔”,音同“疙瘩(gā da)”。

  “南方水土和柔,其音清举而切诣,失在浮浅,其辞多鄙俗;北方山川深厚,其音沉浊而化钝,得其质直,其辞多古语。”——[南北朝]颜之推《颜氏家训·音辞篇》(古诗文网)。身为“南人”的颜之推,如此抑南扬北,应该不是出于地域偏见吧?

  东北话中为数不少的“古语”,或因被当成“土话”或“土语”,而疏于考证。

  “被幄(bèi wo)”,在《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0年)中被讹作“被窝”,在尹世超主编《东北方言概念词典》(黑龙江大学出版社 2010年)中被讹作“被卧”。

  “被窝(bè wo)”,被周汝昌主编《红楼梦辞典》(广东人民出版社 1986年)留作“飞白”。是有意回避?还是无意疏失?

  幄,“帐也。帱也。大帷。覆帐谓之幄。”——《康熙字典》(标点整理本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7年)引证《小尔雅》之“覆帐谓之幄”,已经“点”倒“覆盖”之义。且不说,帱,亦“覆也”;覆,亦“盖也”。而“被”,亦即“被也,被覆人也。”——同样出自《康熙字典》

  东北人都(dóu)知道,“被窝(bèi wō)”,是可以钻的;“被幄(bèi wo)”,是用来盖的。

  南方看官“若(yào)”想整明白啥叫“老太太钻被窝”,来东北的冰上“走两步儿”,“摭(zhǐ)不定”就能获得切身的体验。

  当然,错过冰天雪地,还有东北之“春”。

  春,蕴含无限的美,也蕴含无限的色(shǎi)。春宫,因其傍着“宫廷”而得“春”之名;春话,因其出自“草野”而染“村”之声。

  “撒春(sǎ chūn)”,属于东北话中“较(jiǎo)比”温和的说法。较比火爆的,是“攋(lǎi)春”甚至“攋大春”;更加火爆的,是“攋膘”甚至“攋大膘”。“膘”,义即关乎“皮肉”之事。尹世超主编《东北方言概念词典》作“彪”,或需推敲。

  《红楼梦》中的“撒村”和“撒村捣怪”之“村”,原义应属“春话”之“春”,并非“假语村言”之“村”。

  东北“辞多古语”,比()颜之推所云“山川深厚”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文化积淀的“深厚”。

  东北,古称幽州。当代的东北话,应该是先秦幽州话的延续。

  辽宁西部(非辽河以西)的大小凌河流域和医巫闾山麓,是先秦幽州文明的核心区。八千多年前,渔猎农牧各类文化开始在这里碰撞融合,使这里成为“中国各主要区域的文明化进程中,最早进入文明社会的区域。”(据2012年12月28日光明日报《辽西或是我国最早进入文明社会的区域》)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唐]金昌绪之《春怨》,同时又叫《伊州歌》。无论是作为副标题还是作为“乐府曲调名”,“伊州歌”之“伊”,因何不是“医巫闾”或曰“医无闾”之“医”呢?

  “医巫闾”或曰“医无闾”,几千年前就拥有“幽州镇山”的称号。她,不仅是幽州文明的见证,也应该是幽州文化的基因。

  注释:方言相关内容,依据拙作《东北方言注疏》(白山出版社 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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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歌,男,曾用名吴戈,祖籍山东,原籍辽宁省锦州市,现籍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现居住于锦州。高级经济师,本科学历,经济学学士学位。服务于内蒙古自治区国有金融机构,工作期间进修过美术。系中国工业摄影协会会员,内蒙古自治区摄影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自治区艺术摄影学会会员,辽西区域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锦州市作家协会会员,锦州市凌河区作家协会前主席,
  金融专业论文和业余摄影作品,曾在全国比赛中获奖。获评锦州市2017年“最佳写书人”。所著《东北方言注疏》,被专家学者称为东北方言考据工具书的开先河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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