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虞美人

文图/王晓晖  编辑/安然

　　美人如玉剑如霜，一曲离歌舞断肠。花满江东多少恨，徒留后世论短长。

　　诚然，“虞美人”，无论是人、是花，还是词，被中国传统文化赋予的符号都是美艳又哀伤的，但这哀伤自何处来？笔者窃以为，根源在于“虞美人”是“谁的”。

　　虞姬无疑是最初的“虞美人”。这“虞美人”是项羽的。这位绝世佳人的籍贯、出身甚至结局在历史上都并无定论，但是千百年来，人们愿意相信、文学作品也屡屡演绎虞姬自刎的绝响。

　　公元前202年，项羽被汉军围困垓下，夜闻楚歌。项羽心惊、歌数阕，美人和之。相传和歌为：“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从古到今，战争都伴随着劫掠，古时更是如此，战败一方的财帛女子，都是赢家的战利品。后世有诗：“君王意气尽江东，贱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边草，花开更比杜鹃红。”若是项羽不败，虞姬即使封后，也不过是楚宫高墙内的一个寂寂女子，史书中无非记载一行“有美人名虞”（《史记·项羽本纪》）或“后名虞”。若是项羽败后虞姬不死，想来会成为刘邦的“虞美人”，结局无非有二，一是寂寞至死，二是得刘邦宠爱。但虞姬估计跟曾羁押于楚营两年多的吕雉很熟，应是知晓吕雉的为人，被刘邦宠爱的戚夫人后来就被吕雉做成了“人彘”。

　　虞姬清楚自己的命运从未也不能被自己把握，她没有吕雉的政治头脑和狠辣手段，也没有妇好提枪征伐天下的武功，她最好也最合适的结局，便是一柄青锋剑，揉碎解语花。她不是她自己的“虞美人”，她只是项羽喜欢的一朵花。于是，在人们的推测中，虞姬以生命成就了中国文学史上一个美好的形象，但反观之，这个结局又何尝没有女人不得已的无奈在里面。

　　在历史的滔滔长河中，纵使英雄如项羽，都逃不过被历史的浪潮拍在沙滩上的结局，何况一个弱女子。而连天战火中、踏踏铁蹄下，又有多少鲜活的生命，终成膏沃野草的枯骨。

　　至此，笔者痴问，“虞美人”能否是自己的？未来中国，女性能否把握自己的命运？

　　习近平同志说，在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中，每一位妇女都有人生出彩和梦想成真的机会。近日，在同全国妇联新一届领导班子成员集体谈话时，他也强调针对妇女的歧视依然存在，且坚定地要从国家层面治理、解决这些问题。作为一个女性，我为未来的虞美人们庆幸，也将为这一美好愿景努力奋斗。

　　愿姐妹们亦然。

【本网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