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村姑如何战胜抑郁逆袭成名编剧(上)

摘要:推荐语:李伶伶的青春,在15岁那年被定格在轮椅的方寸之地。身体被禁锢,灵魂也被封印,抑郁像条黑狗,凶猛地向她扑来。

身残村姑如何战胜抑郁逆袭成名编剧(上)

——记辽宁葫芦岛李伶伶的动人事迹

文/顾长虹  编辑/繁花似锦

  推荐语:李伶伶的青春,在15岁那年被定格在轮椅的方寸之地。身体被禁锢,灵魂也被封印,抑郁像条黑狗,凶猛地向她扑来。

  不想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一根网线,一本杂志,一封来信,竟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一个初中肄业的姑娘,用两根手指,敲出了一片文学的天空,敲出了一部收视率全国第一的热播剧《翠兰的爱情》,敲出了生命最强有力的脉动。以下,是她的自述:

青春梦碎:被禁锢的肉体,被封印的灵魂

  15岁那年,成绩优秀的我即将进入初三,向着重点高中全力冲刺。可一天中午,我在院子里收衣服时,发现胳膊抬不起来,一使劲,竟直愣愣扑倒在地!这一摔,震碎了我整个青春。

  我叫李伶伶,辽宁省北镇市罗罗堡镇人,1979年出生。父母都是农民,我还有两个哥哥。从小,我就渴望走出罗罗堡镇,闯荡江湖。我也一直为此而努力,可怎么也没想到,我的身体开始渐渐不受控制地僵硬:先是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两侧的肌肉塌陷,紧接着左手虎口的肌肉也塌下去了,走路时会毫无征兆地摔倒!父母得知后,立即将我送到锦州市人民医院,医生却摇着头让我直接去北京!

  1994年2月初,父亲将我带去了北京,租住在一间地下室。在宣武医院,老专家拿着小锤子在我关节上敲了几下后,就留下父亲让我出去等着。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医生的面部表情,知道事情不妙。

  尽管父母一再对我隐瞒真实病情,但我还是知道了,我患上了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很遗憾,我得的是遗传性的,无法治愈,活不过二十岁!五年,生命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五年!我还有那么多的梦没有做完,还有那么大的世界没有去看看!

  不甘心!从北京回来后,我不听父母劝告,坚持要上学,可我摔跤越发频繁。父亲背着我四处求医,连打听来的偏方也都一一试验,可我四肢的肌肉还是一点一点地塌陷,我的身体一点一点不受控制。有天我骑车放学回家,过石桥时,因双手不受控制,无法操作手刹,一下冲到了河里。若不是被及时营救,我可能早被淹死在河里。父母担心我的安危,劝我放弃学业。上学是我唯一实现梦想的途径,我绝不放弃。可我接二连三地摔进河里,母亲以泪洗面:“孩子,你别念书了,这样的身体考上高中也读不了大学,在家里呆着好歹能安全些。”

  我辍学了,初中肄业。那是个5月,下了一场大暴雨。而我的绝望,犹如河套涨水,淹没了每天必须经过的那座石桥……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脊椎开始变形,右腰肌肉塌陷,失去知觉,双腿逐渐难以行走。我的世界,越来越小。每一个身体有残障的人,最大的心愿是能挣钱养活自己,我也不例外。这是我能有尊严地活在这世上最大的动力。我想在村里开个小商店,可父母为难,他们拿不出本钱;我想学草编工艺,可要做学徒得去外省;我想效仿村里人大棚种茄子,父母坚决不同意:“你身体吃不消!”

  无用、无力,在一点点摧毁我活下去的意志。这时,二哥用他省下的生活费,给我送来了几本文学名著。文学的世界,一下子将我的目光送到了罗罗堡之外的广阔世界。读万卷书,就是我这个行动不便的女孩,能够行走世界的方式啊!我贪婪地盯着书页上的每一个字,忘记烦劳,忘记忧愁,忘记病痛,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我与周遭的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2000年4月,我的生日,大哥和二哥从大学赶回来为我庆祝:“伶伶,你活过了二十岁,很了不起!”可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很快消散。

  2000年8月,身边最后一个玩伴也考上大学,离开了罗罗堡镇,这群曾经一起上学一起做梦的小伙伴,只剩下我永远留在了小乡村!一样的21岁,小伙伴们离开乡村去都市寻梦,而我呢?只能蹲着移动,只有两根能动的手指,连勺子都拿不稳,只能趴在碗边吸溜稀饭。活着,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有一天,我蹲着挪到院子里乘凉,却听到邻居的叹息:伶伶这样活着,真是遭罪。那一声叹息,压垮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行动了。我挪凳子挪椅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床上方的房梁上搭了一根吊绳,企图自杀。谁知,恰好被下地干活回来的母亲撞见了。妈妈一眼看穿我想干什么,她欲言又止,扑过来抱住我,说:“伶伶,你真聪明,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帮自己起床啊!”母亲的手臂将我紧紧箍在怀里。在她的怀抱中,我触到了她的担忧、心疼、内疚,而母亲的智慧和良苦用心,也深深触动了我,我改变了主意,活下去吧,哪怕是匍匐在地。

  我开始自创一些康复活动,还让父亲在院子里做了个木头桩子,试图锻炼腿部。那时,村里有个孩子有淘汰的学习机键盘,我便捡了回来,还买了五笔打字的书来练习打字。不为别的,只为保存住仅能活动的两根手指。

  然而,这一切竟都是徒劳,死神,再次找上门——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康复运动没起任何作用,我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大哥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一辆轮椅。我的肉体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时,我的灵魂也被夺去。2001年冬,小伙伴们放寒假,结伴来看我。她们青春洋溢,梦想可期,我想奋勇追上她们,与她们一起谈笑风生,指点江山,可我做不到。她们的光芒照亮了我的自卑,灼伤了我的自尊。在她们面前,我自惭形秽,白天兴高采烈,夜晚暗自流泪。是生还是死,每天在我脑海里角力。父亲用来剃须的刀片,被我偷拿了两片,用纸包好,藏在枕头下。不知有多少个失眠的夜晚,我用两根唯一能活动的手指,去触摸那两片薄而锋利的刀片,想象着死后的轻松与解脱。

  就在我再次决心赴死时,一本薄薄的小书,一封信,将我拉回了这个残酷又美好的世界……

(未完待续)

  (本文由赵文新老师推荐,原载于作者公众号《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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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桥,原名顾长虹,小学教师,出生于辽宁省北票市,现居内蒙古呼伦贝尔,呼伦贝尔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知音》《家庭》《中国妇女报》等媒体。

[责任编辑 寻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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